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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的问题欧阳轩不担心,全军的临阵指挥由副将郎誓负责,骑兵和各方阵都有专职校尉指挥。欧阳轩的任务就是冲锋陷阵,击杀敌酋。没有通名报姓一类的繁文缛节,上来直奔主题,就是消灭对方。
对方摆的雁翅阵型,中军和两侧翼集中了一半的人马,有点类似飞翔的雨燕,整体在鼓号声中向前有序推进,有条不紊。羽林军按战地行军呈四个方阵滚滚向前,每个方阵中间都有四名鼓号手,根据校尉指挥击鼓前行,在空中看就像四个矩形的坦克冲向巨大的燕子。侧翼骑兵拉弓搭箭,纵马疾驰,与对方侧翼三百步外攒射,每一箭都会有一名吴军士兵倒地,欧阳轩给他们的命令就是侧翼弓箭掩护至步兵枪盾阵接敌。然后从后翼投枪,杀入战阵。
欧阳轩单人独骑挥刀直奔中军,刚进入200步的弓箭攻击距离,箭如飞蝗批头而至,举盾护住马头,合上虎翼面罩,俯身与马背上,疾驰而入,挥刀掩杀。那名吴军将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到中军后侧车架之上。喊杀声笼罩在欧阳轩周围,左劈右刺,残肢如飞,一路冲杀下来,欧阳轩仿佛就像战神附体一般,所向披靡,没了弓箭的烦扰,让欧阳轩更加肆无忌惮,直奔中军车架。
厚厚的长枪兵举枪在前,死死的护住车架。即使欧阳轩在勇猛,但马毕竟承受不了如此林立的枪支,只能策马绕行,围着车架掩杀了一圈,清理出真空地带。趁着兵少之时,回剑入鞘,摘下弩,用最快的速度取箭上弦。右手刀掩护身前身后,在冲到敌将对面之时,左手举弩就射,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弩箭贯盔而入。欧阳轩见主将中弩,圈马疾驰杀入后阵。自己身后羽林军步卒枪盾方阵已经接敌。在鼓点声中方阵连续不断的向前刺出长枪,刀手不停的在补刀,前排盾手用身体抗住盾牌,随着鼓点一点点的前行,中间的盾手举盾连城密不透风的护顶,每三轮鼓点后,中间的盾牌手和前锋线上的盾牌手互换。中间的枪兵和刀兵及时填空补杀,清理地面障碍。
两翼往返疾驰的骑兵挂弓,取下标枪,圈马杀向敌阵后翼,抛枪急射,两队骑兵犹如长龙一般在中军后翼500步外汇合,正赶上冲阵而出的欧阳轩,找来两名校尉,“速让军士呐喊:主将已亡,速速投降”,“诺”,两人飞马回身传命。欧阳轩抽剑在手,高举过头顶,大声喊道:“敌主将已亡,随我掩杀”。说完圈马回身,查看了一下宝马,反握剑,右手刀锋前指,“随我杀”。
说完打马疾驰从中军后侧杀入,骑兵紧随其后,投完手中的标枪,取刀在手,分成十路,以欧阳轩为箭头呈扇形杀向中军车架。没什么悬念,也没什么意外,马的速度加上刀的锋利,整个战斗呈现了一边倒的趋势。
吴军士卒不是不能战,面对坚如钢铁的枪盾阵和快如疾风的骑兵,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在各营校尉的监督下,只能向前,还没到枪盾阵前,不知道被从哪伸出来的长枪刺中,倒地,再被从盾缝隙伸出的长刀砍死。
吴军的主将最是郁闷,本来是随大军东突西杀,直至屯兵雒阳城下。后来吴王听闻朝廷派一万新成立的羽林军出淮阳,直奔自己老窝而来,不得不抽调五万精锐步卒沿淮水西进,不惜代价护住自己后方的粮道,直至昨天在慎县探马回报羽林军已至汝阴。与诸将商议后,一致认为以五万精锐步卒对一万羽林绰绰有余。一早整军西进,遇敌,刚列阵完毕,两侧翼即被弓骑兵杀得人仰马翻,损失巨大,足足五千人在还没接敌时就已经挂掉。更可气的是对方主将居然不通名报姓,单骑独闯中军。回到车架之上,下令全军收缩两翼,向前缓步推进。而那名独闯中军的敌将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杀奔自己车架,忙不迭的急令长枪营护驾。等看到敌将从盾牌下举弩时,自己还很好奇,直到弩箭射中自己的那一刻他才认识到这是能射到四百步以上的利器。
五万吴军在失主将后,由副将接替,副将面对的是更残酷的局面,前面的盾阵似乎是无坚不摧,一时也找不到破敌之法。前阵是一团乱麻,后阵又被敌骑兵冲破,不得不举旗下令整军集合与中军,收缩防御。令还没下达完毕,后面的敌军骑兵已至长枪营外围。不得不让中军官继续下令,走下车架,上马引兵抵挡后面来犯之敌。手提一杆长枪,拍马前出,与锋头上的欧阳轩来个面对面。“汉家将军,休得猖狂,某来也”,说完举枪直奔欧阳轩杀来。马头交错之时,举枪直刺脖颈,欧阳轩举盾磕开枪头,在马错蹬时,回身一刀,直奔脖颈而来。那名副将也是一名高手,在枪头被磕开的一瞬,前手回收,后手前送,枪纂由下向上横扫欧阳轩右侧肋。正好赶上欧阳轩转身将将躲过枪纂,在盔甲上发着尖锐声划过,刀锋已经从副将勃颈上快速通过,人头落地。回身,左手正握剑挑开一支刺向马头的长枪,右手刀砍向右侧的长枪兵,回手剑割开了那名刺马头长枪兵的喉咙。疾驰而过,继续下一轮砍杀,马前肢已经有数处披伤,牛皮加橡树脂的前护凯还是太脆弱。后面的骑兵紧紧跟随,车架上又下来几名武将,尽皆被欧阳轩一回合斩杀。
直至车架前,下马上车,刀剑齐用斩杀车架上全部人员后,斩断将旗,举剑高呼:“降者免死!”。随着吴军将旗的斩落,战场上投降者渐渐多起来,更多的则是扔掉武器,脱掉甲具逃跑者。日渐黄昏,战场上终于恢复了平静,强大的体力保证了羽林军在最后还有力量收拾残局。
吴军车架现在成了欧阳轩的指挥所,找来郎誓,“速速统计一下伤亡,押俘撤至城中,无本候之命,不得擅杀。命县长组织役卒打扫一下战场,掩埋尸首”。“诺”。郎誓下去,飞马传令。叫来随军主簿和功曹,这两个人是丞相府和太尉府派来监军和记录功勋的书记。“主簿速将此次战果八百里急报与陛下,示下所俘善后,功曹速统战功,逐卒成册报于本候,批阅后上报太尉府”。“诺,下官领命,这就去办”。
冬日里的太阳落得早,夕阳如血的余晖洒在殷红的战场上,更显得肃杀,战果很快统计上来,吴军五万步卒,战亡者两万三千余,被俘一万二,余者抛甲器自散。羽林步卒轻伤百人,无重伤及死亡,骑卒重伤十余人,轻伤百人,无阵亡。
这就是一场完胜,战斗的结果让羽林士卒过度的亢奋,抬着受伤的袍泽,走路都带着风。枪盾整齐的码放到车上,还在喋喋不休的谈论着刚才的战斗。在吴军车架上看完主簿写毕的纸制奏折,确认无误后,加盖自己的两个将军印,主簿和功曹各加盖自己的印信,装入竹筒蜡封,刻印后,连同功曹写的功劳簿交给鸿翎急使,连夜急报朝廷。功劳簿是经过欧阳轩同意并加盖了自己印信和功曹印信。上面按营记载:羽林军诸营戊子年正月二十六日于汝阴县前出十里,胜吴军五万,阵斩两万有三,俘一万有二,余者散;扈候欧阳氏轩阵斩敌主将偏副将诸人有十;副将郎氏誓阵指有功,无纰漏。
战场上正用麻布裹尸,装车运送。没有人去砍人头,其实那是匈奴和游牧部族因为没有文字,而采用的记录军功的方式,汉人自春秋时期就已经废弃这种方式。出于对人和鬼神的敬畏,战场上禁止砍已经阵亡士卒的头,如犯禁是要被活埋,这条中原战场上的禁令一直持续到南宋时期,被金兵所破。崖山之后无华人,这条约定俗成的禁令也就随之废弃。当年伍子胥挖坟鞭尸已经是大逆不道,被当时世人所耻。
尸体全部运走后,县长请来数名巫师与战场做法,献祭,告慰死者,整个战场上铺满干草,点火焚烧,名曰阳火屈阴。本来这活应该是随军的祝人(西汉时期随军负责祭祀告慰鬼神的专职官员,每万人配备两人,由奉常指派太祝令委派)做的事情,被想要邀功的县长抢来做了,只能让功曹记上。出发时欧阳轩才知道各种随军人员多达百人。除了丞相府派的主簿,太尉府的功曹,还有太祝令派的祝人,太史令派的灵台侍诏(掌时钟鼓等),奉常指派的礼官大夫,专职的鸿翎急使数十人,宗正派的处理诸王事务的官员等。就是欧阳轩想造反,就这些官员就是个麻烦事情。
回到城里,查看了伤员,都无大碍,都是外伤,这个欧阳轩还是很擅长,最重的要数一名骑卒,被长矛右侧透胸而过。用带来的青霉素消毒后,做了简单缝合。白狼兄妹现在深受这些伤兵喜爱,一顿狂舔,口干时有专人负责喂水。做了几个清创缝合术,用白狼唾液涂抹上。每个伤员都分发了含有青霉素成分的蜜丸,才带着白狼兄妹回了营帐。让郎誓找来一名投降的吴军校尉,问清楚了吴楚联军粮草位置,及运送时间和方式。
“命,左骑校尉带千骑现星夜出发,东北出三百里,与临淮寻机截取吴楚军粮草,全军休整一日,后日兵发泗水”,“诺!”郎誓急忙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