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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淡淡的女声很快在寂静的房间里面掀起了一阵巨大的涟漪,众人左右环顾的好几圈,这才意外的发现:说话者居然就是挡在里德尔的身前(因为刚刚观看亚德里斯和庞弗雷的动作,艾丝就跟挡在里德尔身前一样),一个脸上带着银色面具,打扮精致,却着实有些瘦弱的女孩。
艾丝隔着面具,眼神微眯的直视着前方。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在听到这样一番针对汤姆,包含着嫉妒和批判的声音之后,突然……有些生气了。
艾丝说:“我以为,在不久之前的分院仪式上,分院帽就曾经说过:斯莱特林的选择学生的标准,是精明、高贵、以及追求强大的心。这似乎跟什么纯不纯血没什么关系吧!?一直到了今天,我们学院里仍然存在着将近1/3的你所谓的‘混血’,原因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斯莱特林的落魄’,而是我们伟大的学院创造者萨拉查·斯莱特林从一开始就深深的知道:即便是高贵如‘梅林’,一开始也只是人族和精灵族的‘混血’而已……血统的高贵与否,说到底其实和它混了几种血液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是需要更多其他的东西的。这一点,我想你一定不会明白。”
艾丝的话音刚落,那些原本在学院内部始终惴惴不安的“混血们”突然一下就抬头挺胸,仿佛这番话是真正说到了他们内心最深处,可是那个隐藏的挑衅者却显得有些愤怒了:
“你——你又是哪里来的愚蠢……”
“哦哦,先生,如果你是真的想要‘反驳’我的话,也请先等一下。你不是自诩是‘贵族’么?那么就不要做出‘打断别人说话’这样‘不贵族’的事情,好么?……很好,那我就继续了。”
“你拿里德尔学长的身世血统做文章,可是偏偏又不了解他。你怎么知道——已经在斯莱特林得到了无数认可的里德尔学长,是不是其实是有什么尊贵却不想曝露的身份?还是说,在座的每一个人,在入校之前,都必须现在你那里做一份身世报备?哦,请允许我在这里借用一下你刚刚的话:你,凭什么呢?”
“……”
“千年以来,斯莱特林一直是一个讲究实力的地方——这是斯莱特林传承了上千年的优良传统,也是在座的每一个人,在这七年的校园生活里赖以生存的信念。我们凭实力说话,凭实力选择学院首席,凭实力去争夺我们的荣耀学院杯。优胜劣汰的规则,我们比任何其他人都要执行的透彻……里德尔学长的实力,众所周知。他可以在今天获得这么多人的崇拜和认可,是因为他的实力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通过了大家的验证。你要是有本事的话,完全可以站出来堂堂正正的对他发起挑战——赢了,自然扬眉吐气,输了,也不失大家风范。可是你却没有。就只会带着一张虚假面具,和一个不敢让人辨认出来的声音,来这里暴露你心虚。你不觉得这样很可笑么?”
听到这里,像是在回应艾丝的话语一样,人群中很快传来了一阵不屑的嗤笑声。艾丝却没有多加理会,反而坐直着身子,继续道:
“我曾听人说过,人类最丑陋的嘴脸不是卑微,而是不自量力的嫉妒和自以为是的评判。我想我应该感谢你,因为今天,你用自己实际行动来为我验证了这句话……对于里德尔学长,这样一个已经分明得到分院帽及整个学院认可的‘真正的斯莱特林’,大言不惭的批判他是个‘外来者’,说他不配在斯莱特林称王……我认为:你似乎还没有这个资格。”
“……”
艾丝的一番话,让偌大的一个休息室里,好半天都没有丝毫的声响。
之前那个满是挑衅的声音,也不知为何突然失去了踪影……
众人沉默着,低头默默思考了好久,直到汤姆突然略带笑意的说道:“好了,相信大家想说的话应该都让我这位‘勇敢的女伴’说完了,那么现在——舞会继续。大家继续尽情的享乐吧。”
……然后,音乐重新响起,人们这才渐渐的回到之前的状态中,只是若有所思的目光却还是会时不时的扫向汤姆和他的女伴……
那些原本还缠着汤姆的“肉弹女”们不知为何悄然的离去了,而一旁的中小贵族们也渐渐退散开来,把空间让给了这对坐在沙发上的男女舞伴。
艾丝僵直的坐在那里,激动的心情在经历完刚刚的发泄之后,突然变成了一种强烈的懊恼——
哦,不。她刚刚都做了什么!?
她怎么会这么冲动的说出这么一番乱七八糟的话来呢?
汤姆·里德尔是谁?他怎么会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需要被动到自己为他“出头”呢?
这下好了。莫名其妙的“英雄救美”,还不小心暴露了太多她对于汤姆·里德尔的了解,她几乎可以敲定今后再想“低调”可就真是难上加难了!……更糟的是,她刚刚还不小心说出了“汤姆身上没准有着某种不为认知的尊贵血统”。很明显,此刻的学院内部,应该还不知道汤姆是斯莱特林后裔这件事,她这样变相的将事实暴露——没有问题么?
“学妹啊……”
汤姆若有所思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吓得艾丝几乎是立刻就出声表明歉意:“啊!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耳边的声音,逐渐靠近。可是艾丝却一点也不敢转头,更不敢去猜测汤姆此刻的心情。
“学长,那个……我不知道你会蛇语的事居然没有人知道……我刚刚只是太生气了,所以才会一时没有察觉,多嘴的说出你身上‘也许有某种尊贵的血统’。我……我其实……”伴随着这样异常凌乱的“认错”,艾丝的头越降越低了。
身后的汤姆却在这时突然轻轻的环住了艾丝的身子,让她的身体顿时一僵。
“啊~啊,‘你刚刚太生气了’啊!?”
玩味的话语在耳边喃喃的环绕了两句,随后,汤姆的声音突然就低沉了下去:“艾丝学妹,你还真是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呢……”
听到这句话,艾丝立刻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却没想到汤姆接下来的话竟然是:
“你知道么?你是第一个会为我生气,并且胆敢挡在我面前,去为我据理力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