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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食的狗最难缠,赶了又会回来,那些东西短时间内没人捞得走,就算捞走,也要被追来的狗给烦死。」
「东家说得是,我师兄也在烦恼这个,打算跟那帮人坐下来好好谈谈怎么分赃,真谈不拢再来打上一场。」
「洪廷甫听了不气死才怪,包揽的货物丢了,找来护航的人居然跟水匪坐地分赃,我要是洪廷甫早就趁他们谈判时,派人偷偷摸摸搬回失物,能拿回多少是多少,河水冰透又如何,多花点钱给两岸的渔家,没人比他们更清楚这段河道,一件一件地搬,积沙成塔,何必跟人硬干。」
听似闲聊却引出暗渡陈仓的法子。
「明白……明白……」
简泰成笑得阴险,破嗓子和狗鼻子也不遑多让。
「派个面生的人过去,你不宜再出面,告诉渔家别逞强,尽力就好,钱多给点,不要因小失大,还有转告你师兄,他死去兄弟的抚恤,唐某全包了,也会给他一笔丰厚的酬金,让他不要跟水匪死嗑,见好就收。」
没能拦下洪廷甫的船队是可惜,但事情岂能尽如人意,难道只准穿越者神机妙算,不准当朝人防范于未然吗?
洪廷甫是个可敬的对手,幸好他从商,若让他站在庙堂之上,如今倒霉的孩子肯定是唐寅。
商谈着后续事宜,门外传来响亮的问好声,牛贵粗声粗气喊着免礼,旋即听见谢赏声,大半夜扰人清梦。
「咱们牛将军回来了,走,去接驾。」
狗鼻子闻声起哄,拉着破嗓子就往外走。
「什么时候多了个牛将军。」
简泰成狐疑地问。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唐寅起了玩心起身跟上,简泰成尾随,两两成行朝声音的来处去。
牛贵脸红如关公,醉醺醺,走路左摇右摆,腰上朴刀不知去向,原来位置上挂上了金牌令箭,金牌用红色络子系住,他呵呵傻笑,陶醉闻着手心里浓郁的脂粉香。
见到唐寅一行人,才勉强打起精神:「我老牛这辈子就属今晚最威风,除了感染风寒的知府,寿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看到我老牛都要低头,死命跟我老牛敬酒,痛快……」
拜唐寅之赐,牛贵彻底过瘾了一把。
狗鼻子抽了一下嘴角,冷冷地问:「揩油了吧,用哪一只手摸的**?」
络子是蝶穿花十足的女人样式,牛贵身上的胭脂香露味比酒气还重,他酒喝得多,豆腐吃得更多。
牛贵尴尬举起右手。
只见狗鼻子快如闪电抽出一记鞭拳,打在牛贵的手骨上,痛得他直跳脚。
狗鼻子打完就走,嘴里抱怨:「老子憋得多辛苦,就你一个人去风流快活。」
「只用了右手?」
破嗓子恶狠狠瞪着牛贵,只要他说一句假话,就要当场毙了他。
牛贵害怕颤抖再将左手高举:「它只有托着。」
话刚讲完,左手手心挨了一记回旋踢,左手弹到半天高,连人都差点飞出去。
事了拂身去,破嗓子不屑地呸了一口,转身就走。
牛贵还没站稳,唐寅一个垫步,接着大跨步助跑,一步、两步,瞄准牛贵下裆,左脚当作支点,右脚向后抬起,准备踢球。
子孙根不能拿来开玩笑,牛贵双手高举声嘶力竭吼叫:「老牛对牛家列祖列宗发誓,我只用了左手跟右手。」
却没能让唐寅罢手,一脚正中龙门,牛贵眼珠暴凸,张大嘴,弓着腰,夹紧双腿,一脸的无语问祖宗。
「骗我没去过青楼。」
略施薄惩,不然牛贵这种人会飞上天,坏了正事。
「以为你是樱木花道啊,托着,还左手只是辅助。」
不理会痛得死去活来的牛贵,华丽转身,扬长而去。
「冤枉啊,小的是汉人,不是杀千刀的倭人。」
牛贵一个劲喊冤,就差下一场六月飞霜,改姓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