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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小道士的神色黯淡了下去。
“还是为了小红?”郑老怪问了一句。
“你找过她没有?”
“我到大桥村找过她,不过,韩玉梅与小红已经不知所踪了。”小道士叹了口气说道。
“忘了她吧,你不能耽误一辈子。”郑老怪说道。
“我也想,可是我忘不了。”小道士叹了一口气,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别提这些了,喝酒!”关海涛说道。
这一顿酒,几个老战友从上午一直喝到了晚了,蓝杰把饭菜热了再热,每个人都喝得酩酊大醉,这才离去。
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的是那么的匆忙,然而,每个人的心中都火辣辣的,他们相约,每年唐少东的生日,只要能脱离开,一定再聚。
郑老怪甚至流着眼泪说:“真的羡慕小道士,能一直跟在头儿的身边。”随后,挥泪而别。
唐少东这一天也醉了,在几个老战友面前,他几乎逢倒必干,没有一丝的掺假,于是,这一天,唐少东吐了,吐了稀里哗啦,以唐少东的酒量,在他的记忆里,除了那次与季米特洛夫要枪时喝成这样,平时还真没有喝这么多的时候,但是这一天,唐少东是真的醉了,醉的一塌糊涂,醉的不醒人事。
蓝杰将混合了白糖的醋倒了一碗,给唐少东解酒,唐少东将醋一口喝进了肚,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有些撕心裂肺,最后,变成了狼嚎。
十五年了,从江桥抗战算起,自己已打了十五年的仗,日本人被打走了,国民革命军又来了,年复一年的打仗,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啊,然而,自己必须坚持下去,一定要解放全东北,乃至全中国,到那时,自己就退役,与蓝杰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
唐少东娓娓的述说着,如同一个孩子一样,将头枕在蓝杰的腿上,蓝杰用手抚着唐少东的头,听着他的述说,这一刻,是如此的温馨,当听到革命胜利后,唐少东要带着自己退役,然后过自己的小日子时,蓝杰哭了。
蓝杰知道,唐少东是爱自己的,这一刻,他真的将薛翠云的影子从脑子中抹去了,这个男人真正的属于了自己。
一直以来,蓝杰都觉得,自己生活在薛翠云的阴影之下,在她看来,唐少东也许只是将自己当成薛翠云的替身,然而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唐少东的心意,自己想的太多了,唐少东是真的爱自己的,自己并不是薛翠云的替身,这一刻,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从蓝杰的眼眶中坠落。
蓝杰用手爱惜的抚摸着唐少东的额头,她知道,从现在开始,这个男人真正的属于了自己,不离不弃!
这一晚,蓝杰一夜没有合眼,一个生日宴会,让唐少东暴露了他埋藏在心底,不想触及的东西,蓝杰觉得,结婚这么些年,今天才真正的了解了自己的丈夫。
她真的也很向往唐少东所说的那种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等全国解放了,自己就和他离开,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种几亩地,建一间小屋,然后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每天你耕田来我织布,这样的日子,会是多么的美好啊。
夜渐渐离去,唐少东依旧躺在蓝杰的腿上喃喃自语,蓝杰就这样默默的听着,心中暗暗着,这一生,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女人,也许是自己最大的幸福吧。
不知不觉,天已亮了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唐少东也终于清醒了过来,喝了一肚子的白开水,唐少东看着自己略微有些憔悴的脸,不由一笑,口中说道:“我喝的太多了。”
“喝多了也好,酒后吐真言,要不是你这次喝多,我还不知道你真实的想法。”
“我什么想法?”唐少东问道。
“不告诉你。”一抹淡雅的圆弧浮现在蓝杰的唇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