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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六自知这么点钱不足以打发王海,扭头冲对面躺在地上的手下叫道:“你们几个身上有钱没有,快点拿过来!”
几个人有的手臂脱臼,有的肋骨骨折,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把身上的钱搜了搜,最后凑在一起由一个伤的最轻的送了过去。
张六看了眼手里的钱少说也有三千块了,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咬了咬牙把脖子上足有小拇指粗的金项链也取下来放在钱上面,这才向王海讲道:“兄弟,只有这么多了,不够的话我改天再给你送过来。”
王海家里的东西其实也值不了几个钱,这次算是硬敲诈了一笔,抓过钱和金项链后历声叫道:“以后不准再到这里来。滚!”
“是,是。”张六点头哈腰地拉着儿子从王海身边绕过去,带着几个伤残的手下逃走。
王海拿着钱回到了家里,真母亲不注意又爬窗户回到了里屋。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王海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屋子里被母亲打扫的干干净净,只是少了许多物品。
母亲正在院子里和吴老伯说话,见到王海走出来后就讲道:“我正和你大伯商量着让他帮忙给家里买些必须品,另外再买斤五花肉,中午我给你做红烧肉吃。”
王海注意到母亲手里面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子,里面装的全是五毛、一块的碎票子,整整一袋也不过几百块钱,却是母亲平时省吃俭用从牙缝里面扣出来的。王海不知道母亲攒了多长时间才攒这么一点钱,可是自己一回来就又杀鸡又买肉的,这让他非常感动。王海走过去讲道:“大伯,我和你一起去吧。”
吴老伯摇头说:“那些混混可能还在找你,你到城里去不就是自投罗网了,还是留在家里陪你妈妈说说话吧。”
母亲也劝道:“是呀。海子,我们已经快两年没见面了,你就留在家里陪妈说说话吧。”
王海见母亲坚持让自己留下就把吴老伯拉到一半,拿出昨天弄到的钱说:“大伯,你把这些也带上,多买些东西回来。”
吴老伯见到这么多钱吃了一惊,不敢去接,问道:“海子,这么多钱你哪来的?”
王海回道:“大伯,你放心,这些钱全是干净的,是我在部队里攒下来的。”
吴老伯信以为真,接过钱说:“海子真是长大了。”
王海呵呵笑了笑,他原本想把那条金项链也拿出来的,却又担心会吓到吴老伯就只能作罢,留着日后有机会的话自己想办法处理掉。吴老伯离开之后王海就留在家里陪母亲闲聊,编了一些趣事逗母亲开心,直到中午的时候两名警察突然闯进来才打断两人的谈话。
母亲见是警察就紧张地问:“你们找谁?”
只见其中一名警察装着口渴的样子说:“大妈,我们来这里是想借口水喝。”
母亲毫无防备,点头应道:“喝水呀。好,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给你们去倒水。”
王海见其中一个警察挡住了院门,另一个警察一直看自己,马上知道这两个家伙是冲自己来的,也就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等着这两人动手。
那名说要喝水的警察一边笑呵呵地走向王海一边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王海盯着对方回道:“王海。”
警察讲道:“王海,你今年有多大了?”说着不等王海回答就突然伸手向王海抓去。
王海早就等着对方了,猛地伸手抓着对方的手腕扭到背后叫道:“你想干什么?”
站在门口的警察见状立即掏出了手枪,指着王海叫道:“别动,快点放开他!”
“啊!”被王海抓着的警察发出痛叫。
王海母亲恰巧在这时端着两个缺了口的碗走了出来,见到眼前情景惊扔掉了手中的碗,跑过去挡在王海面前冲拿枪的警察叫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动枪?”
王海担心警察会开枪伤了母亲,急忙叫道:“妈,你过来,没事的!”
这时被王海扭着的警察叫道:“大妈,我们没有恶意的。是有人到派出所报案说你儿子打架伤人,我们只是例行公事带你儿子回去询问一下,没有事的。”
母亲一听更加紧张了,辩解道:“是那些家伙先动手的,我儿子只是自卫!”
拿枪的警察把枪收了起来,走到王海母亲身边讲道:“这不是你们说说就行的,我们必须带你儿子回去做笔录才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接着讲道,“你看,这是传唤证。如果你儿子不跟我们去的话,那我们只能强行带你儿子回警局去了,这要是戴上手铐被街坊邻居的看到可不太好吧?”
王海母亲哪见过这世面,一听警察说要强行带走王海,还要戴上手铐,马上变得更加紧张起来,问道:“你们真的只是带我儿子回去做笔录,之后就会放他回去?”
警察拍着胸脯说:“大妈,你就放心吧,我们警察会骗人吗?如果你儿子真的只是自卫的话,那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王海母亲相信了警察的话,回头冲王海讲道:“海子,要不你就跟他们回去一趟?反正只是做做笔录而已,估摸着天黑你就能回来。”
王海才不相信这些警察的鬼话,一旦进了派出所,想要出来就得由他们说了算。不过,王海不想母亲过于担心,再说他也不怕去派出所,就算到了看守强十倍的监狱里他也有办法离开。王海当即松开了警察,向母亲讲道:“那好吧。妈,我就陪他们回去把事情说清楚,你在家里等着我就行了。”
母亲应道:“嗯。”心里却不愿意王海离开,两眼暗噙着泪水送王海离开。
离开村子后一名警察讲道:“兄弟,你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也就不给你戴手铐了。”
王海轻哼一声说:“放心,我既然说要跟你们回去就绝不会跑的。”
接下两名警察和王海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他们就像是无话不谈的兄弟一样,一直到进了派出所之后这些家伙的脸马上就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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