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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复眼神一偏,正好看到那人伸过来的手,那人踉踉跄跄,醉意十足,伸手却不偏一丝一毫,直接奔着青龙刀身,关复顺势一抬手抓住了刀柄,将裹着的长刀立了起来,那人五指触及到了刀身,接着握住,却提不起,一看,发现一个浓眉粉皮少年的手就在下方。
“给老子放手!”那人大喝一声,想吓退关复。
关复神态自若,丝毫不理,心中却憋起一阵无穷怒火,下眼皮微微收了一下,眼神正对上那人醉醺醺的脸,那人恍惚之中看到关复冰冷的眼神,怔了一下,却不料更加猖狂,那人道:“还真有人敢跟老子作对,活的的不耐烦了?”说罢,那人双杀抓住了刀身,想要提起眼前这个神秘的东西,只道这是什么稀奇宝贝。
关复手上憋起一阵狂劲,猛一使力,加之刚阳内力狂躁不安,只听见“咔擦”一声,地板裂开,竟然是将尖锐的刀鐏插进了石板中,那夺刀之人一惊,猛一撒手,不敢相信眼前这粉面小子居然有这么大气力,本来已经被镇住,想收手,却借着酒胆,偏偏要死磕到底,再次伸手去抓。
吴兴等人同坐一桌,本来那几人应该注意到吴兴等人衣着样貌不是常人,尤其是何遂胳膊上的精钢护臂,明显是练家子,却是酒劲上来,啥也看不清,吴兴见这几个纨绔死缠烂打,恐惹出乱子,正要好言劝开,却看到那人扯到了绑定麻布的带子,那人接着一拉,“哗”一声响,麻布居然被撕破了,露出了淡黑淡青的刀刃,银白的刃口,伴着蟠龙图案,极其渗人,不知是这把刀沾了太多血腥还是这把刀承载着太多灵魂,冷光四射,透着幽幽的刀吟。
客栈之中忽然一片惊呼,吃饭的纷纷退出客栈,只被这刀光吓得不轻,夺刀那人眼睛一睁,仿佛被这把刀的锻造工艺折服,却道:“想不到是把刀...果然是好刀啊,难怪裹得这么严实,可是不巧,被爷我看见了,它就得是我的...”
原来这几个纨绔子弟颇爱拳脚,便也对兵器有所钻研,此时看到了青龙偃月刀,便看出了这把刀是把极其罕见的宝刀,却也不顾持刀者是谁,就要夺刀。
关复依然不予理睬,只待那人来夺刀,果然,站在旁边的人都走了上来,似要抢刀,那为首的人双手死死拽着刀身龙口,那人接着酒劲猛一拽,刀鐏噌的脱出,麻布滑落,整把刀都显露出来,华丽了得,关复手掌顺着刀柄滑至刀尾,那人依然死拉硬拽,此时刀刃已然夹在了腋下。
关复大怒,脸上闪过杀念,吴兴大惊,将手掌按在关复面前,告诉关复不要冲动,关复心中想到的却不是这些,只道是这几个混混如此无礼,正是祸害百姓的鼠辈,杀了又何妨?就像马越大哥说的那样,杀了这样的人便是行侠仗义,为民除害。
“叫你放手就放手,连我们也敢惹,怕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人身后走上一人,骂骂咧咧,奔关复而来,打来一拳。
关复冷眼一观,左手一把捏住打来的一拳,捏出一把气力,只见那人面目狰狞,拳上一股痛疼感,关复右手猛一扭转,夹在另一人腋下的刀刃横了过来,一把架在了那人胸口,那人还是晕晕乎乎,不知道关复已有杀念,关复运起内力,单手急速一拉,只听见一声划破皮肉的声音,血溅四方,那人胸头一个血口,咕噜噜的往外涌血,瞬间地板一片艳红。
众皆失色,吴兴也是没有想到关复真的下了杀手,剩下的两个混混吓得连连后退,求饶不断,事已至此,也是被逼到绝境,只见吴兴等人纷纷出手,瞬间结果了剩下的两人。
“主公,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关复等五人立马冲去,驾马要冲出城去。
被杀的人是富家子弟,郡守也跟他们相识,不一会整座城池都是巡逻的官兵,便是要抓住关复,整个城池立时变得燥乱起来,街头满是来往的官兵,喧闹不止。
关复初到襄阳就惹出麻烦,只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好事不成双,坏事总来得成双成对,不是被霹雳堂追杀就是被官兵围剿,关复都已经忘了平淡日子是什么样的,难道江湖真的就是这般的险恶。
好在那客栈距离城门不远,几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冲出了襄阳城,来到一处荒山。
“主公,我们该作何打算?”邱黎看着周围一片枯枝,担心无容身之所,便问道。
“襄阳城是去不得了,都怪我。”关复叹息道。
吴兴本来是极力劝阻关复的,却不料关复年少气盛,受不得那般纠缠,看到关复此时自责不已,便安慰道:“主公莫急,那几人确实该杀,怪不得主公,这次我们是找廖离前辈的,又不是非得进襄阳城才行,我们不妨先在襄阳的其他地方打探一番,待风声过了,再乔装进城。”
“这样也好,却不知杀的那几人到底什么来路,刚杀完整个城都被封了,不是我们溜得快,恐怕就麻烦了。”何遂笑道。
忽然,众人听到一阵声响,发现有人跟踪到了这里,关复一惊,难道那些官兵追到了这里?可听这动静,偶尔的脚步声,还是轻飘飘的,料定来者武艺不低,恐怕又是霹雳堂的手下。
却听见那人笑了一阵,声音洪亮,吴兴破口大骂:“何方鼠辈,又是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语毕,一白衣人飞身来到众人面前,却不正面对着,单单用背面朝着吴兴。
吴兴手上提起内力,防着白衣人,白衣人道:“这位为何如此急躁,要咒骂老夫。”
关复一听那人声音极其熟悉,而且自称老夫,看来年岁很大,关复便道:“这位前辈先作弄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逼前辈出来,还请前辈不要生气。”
那人笑道:“你这小子,偶尔对人恭敬,偶尔又是蛮不讲理,这时候知道对我以礼相待,刚才怎么那般杀人如麻。”
“前辈有所不知,那人欺人太甚,我退无可退。”
那人又笑了起来,道:“嗯,就算你有理,刚才看你刀法似乎长进不少,你从哪学得?”
关复不解,问道:“前辈怎知我刀法长进,难道前辈认识我,前辈到底何人?”
白衣人躁动起来,嗦了口气,道:“你这毛小子,还没听出我是谁?上次我跟你说有难可来襄阳找我,你却不来,如今来了难道不是看望老夫的?”
关复脑中回想,按着白衣人的提示,关复恍然大悟,却见那人也转过身来,关复惊呼:“高远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