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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没见过的老鸨笑着说,“这是今天第一个表演才艺的胭脂公子。说起我们胭脂,谁不知道他最擅长的是吟唱诗歌。”
胭脂公子神色有些尴尬,微微鞠躬,神色冷然地开口。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声音娇娇弱弱,如同出谷黄莺一般清脆悦耳。在宋悠然看来,一个男生有这么一个声音实在是太过女气。只是下面的女观众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一个比一个激动。
“……朝日照绮钱,光风动纨素。巧笑蒨两犀,美目扬双蛾。”
那胭脂吟唱完,微微笑,眉眼煞是动人。像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跟他现在无关的纯洁美好事物。
宋悠然摇头叹息,这青莲公子如果是个女子,肯定是个惹人怜爱的娇弱女子。这时,她身边的沐辰举手,大声朝下面大声叫喊。“一千两。”
台下众人哗然,议论纷纷。这一千两只是买一晚,未必太过吃亏。又不是初夜,这人是不是傻居然还出这么高价。
面对这个冲动的丫头,宋悠然不禁扶额。这钱倒是带够了,可是三皇妹是打算今晚不走了吗。今晚不回去,被发现的几率几乎是十有八|九。要是被母皇发现,那可是一顿好打。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宋悠然左看右看,这胭脂公子也没有特别好看啊。
台上的胭脂公子脸上尽是笑容,可是宋悠然总觉得他不高兴。还没反应过来,身边的三皇妹就已经失踪。看向楼下,才发现她已经跑到舞台上,付了钱将美人牵走。
厢房内只剩下宋悠然一人,她无聊托着腮看接下来的节目,无非就是琴棋书画。那些不认识的俊俏公子,施展着身上的才艺。
美则美矣,没有灵魂。她打了个哈欠,为什么她等的人还没有出现。
这时,到了才艺表演的尾声。台下有个观众大声叫着,“青莲公子”。然后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最后汇成整齐划一的“青莲公子”。
过了良久,老鸨才慢悠悠的上台,脸上带着抱歉和为难。“各位,很对不起。今晚青莲公子很不舒服,实在是表演不了才艺,所以表演到此结束。”
台下一阵哗然,怎么这样,等了大半天,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只是她们也没有别的法子,这青莲公子脾气古怪,要是把他惹怒,恐怕接下来一个月都见不着。只好都晦晦然的找别的人寻欢作乐,抱着其他美人寻乐。
来都来了,不做点事就回去,实在是说不过去。宋悠然唤来刚进来时的老鸨,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
“我只是想见上青莲公子一面,你就通融通融。我就看上一眼就立刻离开。”
老鸨一把推开她的手,拼命摇头,仿佛这银票渗了鸩毒。“不成,这青莲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是把他惹怒,只怕他会甩脸色给您看。”
这次见不着青莲,若是三皇妹的事被母皇发现的话,怕是又要等上好久才能有机会逃出来。
宋悠然一下子收起笑脸,板着脸语气冰冷冷。“哦?你们醉香楼的面子还真是好大,居然胆敢叫我给面子。”
那老鸨吓得两脚发软,这眼前的女子是随三皇女一同前来,而且三皇女对她毕恭毕敬的。想必是长辈皇族女子,这可是惹不得。可是青莲那边,他也是很难办啊。
“这……我……你。”他还没说出个所以然。
一个俊秀的男仆敲了敲门,脸上的笑容不卑不亢,眼睛直直看向宋悠然。“这位尊贵的女客,我家公子有请。”
来人不自报身份,宋悠然只好看向老鸨。只见老鸨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笑着说:“这是青莲公子的贴身侍从,你随他去便是。”
出门,顺着楼梯往上走。她有些恍惚,又要见面了。上个世界好像最后的那段日子没见上他一面,就连死也是死在别人的怀里。和他最后一次见面,他说的是什么?好像是:你不懂。
宋悠然轻笑,眉角积雪。她只是想他能做个好人,所以最好的关系还是保持着距离吗?
脚步蓦地停住,侍从鞠躬退下。她独自一人站在门前,寒风凛冽。门内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清朗动听。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