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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殿下有使用的权限。”那个有点眼熟的高阶法师说道。“这次要使用多少时间?”
警卫们已经让开路,并且将紧闭的城门打开了一个能容一人通过的缝。特别要说明的是,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对瓦鲁有着什么偏见歧视,而是历来的规矩就是如此。因为这道门口守护的是帝国最贵重的宝物——那是千年之前,由救世主亲自制作的伟大奇迹,被称为“永恒之阵”的神秘法术。哪怕将其称为帝国的统治基础也不为过。
城门之外,是一个用城墙隔离出的独立区域,不过这个区域并没有什么建筑和数目,有的只是一片茂密的草地。此外在城门边上还有一个小棚子,里面放着庞大而复杂的计时装置。这是同时利用太阳、星座、沙漏还有魔法等多种方法混合进行计时的装置,很精准,但是也很笨重。
“标准时间,半个小时。”瓦鲁站在这里说道,同时打量着面前的这个计时装置。永恒之阵只能由一个人使用,所以帝国的使用方法就是将其使用时间分段,采用不停更换使用者的方式,让它能发挥最充分的作用。“现在正在使用永恒之阵的人是谁?”
“啊,是魔法骑士团的人,”那个法师回答。“根据陛下的命令,最近使用永恒之阵去搜索荣耀之子那群匪徒的行踪。”
“荣耀之子吗……”
“那群匪徒攻陷了夏龙。不过他们的得意只是一时的,这么做只能提高帝国的警惕,让他们更早的迎来毁灭的命运。”那个法师毫不介意的说道。“不过,他们的使用时间应该快到了。瓦鲁阁下,其实您现在就可以过去了。”
瓦鲁点点头,朝着前方走去。
虽然早就不是第一次使用了。但是不管看到几次,这依然是一个让人震惊的奇迹。构成永恒之阵的并不是什么实质的物体,而是纯粹的魔法能量。这些能量发出苍白的光芒,组成一个个复杂的,半透明的,可以说很像某种文字或记号一样的魔法符号。
如果用手去触摸的话,会发现这些魔法能量实际存在于另外一个次元,是不可触摸的——手穿过它就好像穿过空气一样,不会有任何阻滞。但这些魔法能量的外形是固定的,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限制在原地。
把魔网之中纯净的魔法能量引导出来,并且在现实中划出一个图形符号,对于施法者而言并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这种能量失去施法者控制和补充就会立刻消散掉。也只有这一个永恒之阵超越了普通施法者的认知范围。它是不需要外力维持的——就如魔法物品一样,不需要魔法师注入额外的力量,自身能直接从魔网之中汲取力量维持自身的存在。
单单是这一点,就已经堪称奇迹了。但是这却只是永恒之阵最微不足道的部分罢了。
瓦鲁已经来到了永恒之阵中心位置。整个永恒之阵是圆形的,魔法符号越到圆心就越是密集。而在最中间的部分,则是个仅容一人站立的狭小圆圈。而这个圆圈之内却没有任何魔法符号。
此时此刻,圆圈中心站着一个人,那应该就是之前所说的魔法骑士团的使者了。按照执勤的那位高阶法师所说,正在使用永恒之阵探索荣耀之子们的行踪。
瓦鲁在距离那人两三步的位置站定,耐心等待着。他的四周满是密密麻麻的发光符号,这个永恒之阵是如此的复杂,让人无法想象救世主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将其绘制出来的。别的不说,单单是画好这个魔法阵本身,恐怕就要花费十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吧。
一阵铃声响起,那是代表着使用时间结束的意思。那个魔法骑士团的使者震了一下,抬头看了下四周,然后走了出去。他并没有多看瓦鲁一眼,对于永恒之阵而言,后一个使用者在前一个使用者身后等待是很正常的事情。
应该说瓦鲁今天来的很凑巧,如果他再迟来一点的话,估计他就得排队了。
瓦鲁踏进圆圈之内。
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有一种力量直接压迫人类的灵魂。来自外部的精神力量冲击着瓦鲁的意志,让他本能的明白只要他放松自己的意志,就能和这股外来的力量融为一体。
瓦鲁在内心深处再一次感叹一下这个奇迹。然后他放松了自己的精神。
下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知觉无限扩张开来。仿佛自己的肉体再不存在了,彻底的将封锁在肉体之中的精神解放。他的意志再也没有任何外来的约束,转瞬之间,已经和整个天地,整个世界结合在一起。他的意志无处不在。
现在,只要他愿意,他的意志可以抵达这个世界上几乎任何一个位置。
他的意志越过河流、山脉、平原——这些时空上的距离原本足以让一个人类旅行几个月,甚至几年,但是现在的瓦鲁只需要一秒钟就全部跨越而过。他的意志先抵达先前去过的夏龙。这座城市应该已经恢复平静——瓦鲁“看”到那些在魔法战斗中被摧毁的建筑已经开始重新建设。一批来自帝国的魔法师已经进驻这座城市,并且正在努力改正之前城市统治者所作所为造成的不良影响。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所以瓦鲁“离开”夏龙,抵达南方一座城市。这是坐落在星海海滨的一座大型城市,历史悠久,很明显被一个强大的法师领主统治。瓦鲁的意志瞬间穿越一切物理上的障碍,抵达城市中心官邸的议事厅。在这里正在召开一个会议,一群人正在会议室争吵着什么。虽然瓦鲁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他能够看到这些争吵者情绪非常激动。通过读唇语,他甚至还判断出其中一个人在骂娘——从头到尾除了脏话还是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