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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是要全歼了严颜部,而不是击溃严颜,所以李元带了远超严颜部的人马。不接受投降,一概杀之。
正当严颜部被围杀至不足五百多人时,只见从东面杀来一支人马,麾下有五千余人,打了雷姓旗号,为首的正是雷铜。又从北面杀出一支人马,麾下也是五千人马,打了庞姓旗号,为首一将正是庞义。
李元部见突然来了两部,心中大惊,暗道探子误我。若是只见庞义倒还好些,还能是庞义来助他围杀严颜。但是庞义和雷铜同时出现,怎么可能这么巧。
心中尚还存了一丝希望,打马出阵道:“可是庞府君?庞府君,我等之策已成,只要庞府君拖住雷铜贼将,严颜贼子撑不住一炷香,则巴郡入得庞府君之手也。”
庞义打马笑道:“无谋贼将,中了我家军师之计尚不自知,何不下马早降,尚能保全性命。”
李元心中大急,连忙暗中遣人去汇报给父亲,还打马强装镇定道:“庞府君难道忘了北雁之辱。”
庞义眼皮跳了跳道:“死到临头,与你多说两句也无妨。北雁之计,专等你父子入毂。眼下我益州二位吴将军,已经各领人马前往巴郡东南拖住辛毗和刘双。你就不用使那缓兵之计来拖延我等了,今日便是你父子的死期。”
说罢,两军同时出阵,战鼓擂起,攻守立时易形。前番严颜被包围,眼下反而是严颜和雷铜庞义三部由内而外的包围起了李元。
李元见状,立刻下令撤退。前文表了,李元阵中,以板盾蛮和新募军士为主,这种人一多,最大的缺点就是打不了逆风仗。眼见中了伏击,李元下令退兵,全军立时大乱,各部都私相奔走,建制完全溃败,被庞义和雷铜杀得大败。
李元部被杀的只能领败军向符节县逃跑,心想依托符节待援还有机会。
而正如庞义所说,辛毗和文聘领军在临江和汉平两县之间,也是得到了吴兰在枳县驻军。刘双在鳖县领了万人,得到了吴班领万人在桐梓县一带驻防。
两方皆是不明所以,唯有郭嘉敏锐的察觉到了恐怕是刘焉要对李颙动手,不过郭嘉暂时没有得到更多的情报,也不能主动攻讦吴兰,恐怕失了道义。
而李颙这边,得了符节李元中伏的消息,又惊又惧。惊的是如此百密的计策,怎么还能中伏,明明探子来报江州人马没有动作啊。惧的是符节李元被围绝对不是偶发事件,怕是刘焉要对自己动手了。
李颙怎么也想不到,刘焉会挑选自己动手,明明汉嘉郡离刘焉治所更近,防守也更薄弱。只是当下也来不及考虑太多,急令整军进发符节。只要在符节接回李元,哪怕是放弃掉整个江阳郡,回到益州郡,也不算太亏。
江阳郡郡治江阳县到符节县大概一百二十公里左右,急行军大概三四天。李颙的人马本身就是待战之兵,整顿很快,李颙与手下人马当即就往符节而去。
行军一日,兵至江阳县以东一处坳口,只听得一阵鼓声,从前杀出一军,粗计就有万人。为首一将,手持长刀,头插鸟羽,马匹两侧都携有弓箭,着了将军甲,外又覆了锦袍,搞得不伦不类的。
李颙暗道不好,但也不知道这一支人马从何而来,打马道:“敢问何人领兵,敢拦我江阳人马去路?”
这支人马主将也不正面回答,长刀一挥道:“李府君,年纪这般大了不在益州郡养老,偏要留在江阳领死,何苦来哉?”说罢,便领着麾下人马开始冲阵。
李颙大惊,急忙命令人马后退,在这种山坳地形,难以展开。很容易前军就被冲烂,到时候有心算无心,肯定落不到好。
不想后军也杀出一堆人,粗看也有万人,这人李颙倒是熟悉,正是前江阳郡守吴懿。吴懿手持长枪,这次倒是连招呼都不打了,直接领人与前面那只人马合冲李颙。
李颙手下大将句易保着李颙冲阵,前面人马的将领他也不认识,后面的吴懿他倒是熟悉。知道吴懿与自己五五之间,便一心想要冲破吴懿阵势逃命。
吴懿见句易拥着李颙向自己部人马冲来,大怒道:“李颙贼子,安敢欺我手中长枪不利。”
说罢,便领人直袭李颙。
句易见吴懿着人来战,连挑了两人,打马就来战吴懿。双方前番在巴郡有过一战,此时正是棋逢对手,两杆长枪舞的颇为威风,身边人马皆是不敢接近。
到底是被设伏,句易心中退意居多,但仍能护住周身,得空朝手下人马大喊道:“你等快护住李府君撤退,我来缠住吴懿。”
李颙部人马护住李颙,努力冲围,本来李颙部就跟吴懿部人马差不多。一心想走,吴懿部独木难支,前方设伏的将领还未赶到,倒是让李颙领着人马冲脱伏兵。
只是李颙部的大部分人马被两军围在坳内,又是行军了一日,面对设伏之兵以逸待劳,被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吴懿等两部从下午杀到天黑,阵斩接降六七千人,得了大胜,清点人马降兵。发现不仅李颙走脱,连句易也不知何时逃了出去。
佩羽将领还欲领兵再追,吴懿拦住他道:“沈将军,就遣手下一部人分兵去追即可。我等还要取江阳,万万不可在李颙身上耽搁。放心,军师已经有了安排了。”
而李颙冲出包围,不敢回到江阳,也不敢再去符节,领着两千残兵沿着永宁河南下,想要到叙永县在回益州郡。到时候在益州郡重新征兵,联信南中四郡,以讨刘焉。
至于自己的儿子李元和句易,只能听天由命了,李颙领人在江边临时休憩,心中想道。毕竟年轻时也是一时风云人物,心中对失败的认知也深刻,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重新恢复了从容和自信。
只是永宁河河道上,驶来不少船只,也不乏一些大一些的商船,只是明显经过了改造,船首加装了军用冲撞的铁皮等护具。
在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有一将领拄刀而立。与前番围击李颙的前部将领一样打扮,都是头插鸟羽,覆甲之外着了锦袍,与之不同的是身侧挂了一串铃铛。
身前有一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神态怡然自得,丝毫不把接下来的大战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