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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好涪陵各项事宜,眼下是不能在拖了,要寻了刘双和李颙,稳住巴郡形势。要是刘双和李颙撤兵,这个仗就没法打了。
刘贤整备兵马,备齐粮草,一路向西。同时散出大量斥候骑兵探听严颜和刘双的信息。行军三日左右,总算是在巴郡郡治江州东南枳县武隆乡合了刘双和李颙。
众人兵合一处,刘双已经没有了当初在且兰的意气风发,眼窝深凹,形容枯槁。从牂牁带来的万余士兵眼下只有半数不到了,见到刘贤上前紧紧握住了刘贤的双手道:“刘将军可算来了,若是再不来,我可要跑回牂牁了。到时候寻一处深山,刘将军再要寻我,可就找不到了。”他压力最大,五路中,就他的巴郡最难啃,损失也最大。
“刘将军当初邀我们会盟时情真意切,如今却盯着涪陵小郡,置友军于不顾,不知是何道理。”李颙年纪大些,说话也直白些。本来大家五方势力同时北上,说好大家凭能力夺地。本来他和郑昌最为顺利,各取了汉嘉和江阳两郡,为了盟友,他才领人去帮刘双。结果自己也战死受伤三千多人,本部只有七千战斗力了。
刘贤这一路负责的涪陵,本来地盘就小,刘贤还来的最慢,怎么能让李颙部生气。
刘贤告罪一声道:“两位府君,非是贤存了保留实力的想法,实在贤的人马在巴东,涪陵于我军如鲠在喉。若是不拔,实在是难施全力。如今涪陵已破,贤必奉行会盟誓约,诸军马前,必有贤部,诸君请试看之。”
两人都不是没有战略眼光的,知道刘贤说的是真的,又做了保证,接下来还要打严颜,没理由在为难刘贤,所以李颙也是作罢。
刘贤又向两人问了情况,本来刘双和李颙打的都算顺利的。巴郡的兵力不算多,刘双掏了老本又从牂牁调了三千人马过来,与严颜打的有来有回。后来刘焉调江阳和巴西两郡的兵力驰援巴郡,严颜大概也得了命令不再介意县乡得失。就把刘双打的找不到北了,还好李颙过来驰援。
李颙早年打过蛮夷,在军事指挥上颇有章法,这才和严颜斡旋良久。刘贤道:“二位不必着急,这两日就是破严颜部良机。且看我来安排。”
严颜部大营内,江阳郡守吴懿、巴郡都尉严颜与巴西郡守张松和几个领兵将领在帐内议事。有探马来报刘贤部与牂牁益州两部合兵一处,并未出兵。似乎产生了矛盾一般。刘贤部很快就与刘双李颙两部分兵,在枳县武隆乡大咀山山下驻营。
严颜四十出头,正是一个合格武将建功立业的黄金年龄,长髭美髯,只是面色有些凝重。他拱手道:“诸位,没想到刘贤部来的如此之快,想来庞郡守已然是遭了毒手了。”
“庞义与吴兰二人皆为废物,就是八千头猪放在野地里让荆州军杀,也没这么快杀完。也不知道这两人项上究竟装了何物,若不是刘贤部不来,我等本来今夜就能袭杀二贼,竖子可恨。”张松在旁道。张松面色丑陋,龅牙明显,但是也确实有才。前番严颜持续打压刘双部,也是多亏张松出策。
帐中诸人多多少少与庞义吴兰都各有交好,尤其是吴懿,与吴兰这个同姓将领更是相好。平素里当弟弟对待,听得张松如此言语,也不好发作,倒显得帐中一片安静。
严颜见张松此话一出,帐中颇有些安静,自己有些无奈道:“张郡守,阵前议事,就不要讨论其他了,若是以张郡守看来,我等应该如何啊。”
张松其实也很郁闷,本来刘双和李颙残部加在一起不过万余人,两个郡守都是狗脑子,加上他有心引导,总算是把他们骗到武隆乡附近了。武隆乡这个地方虽然看起来三面通衢,实则自西向东从宽变窄,向南走更是崎岖难行,他在武隆以北藏了五千人马。
张松早年行遍蜀中之地,对各个县乡熟悉的很。本来定好今晚发兵破敌,以严颜部正面偷营,吴班自武隆以北领五千人绕至东面前后夹击,北面是山。将刘双李颙向南驱赶。在派吴懿领五千人在南面设伏,一役以毕全功。
武隆离涪陵也近,讨了这两部,立刻就可以驰援庞义。到时候刘贤就是两面受敌,本事再大,也插翅难飞。
但是如今刘贤领着生力军来了,而且似乎看出了不对,没有和刘双两部合兵。让刘双继续占着武隆通衢之处设寨,自己去大咀山设防,明显就是防备北来之敌。让他的计策难以立功,怎么能让他不恨。别说他了,就连严颜都颇为可惜。
张松拱手道:“如今看来,松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暂时走一步算一步。”他对严颜没什么恶感,严颜还算尊敬他。
帐中又是一片安静,过了一会,吴懿出列拱手道:“不若我先召回吴班部,眼下刘贤在大咀山扎营。吴班怕是难以立功,不若早日召回,再作打算。”
严颜抚须,思考一番,准备答应吴懿。眼下他们前番的打算已经不可再用,在留着吴班分兵在外,若是生变,失了五千人也是可惜。当下出声道:“应当如此,就让...”
“且慢。”张松打断了严颜的想法,但是随即也没有继续说话,俨然一副思考的模样。帐中诸人见张松如此神态,皆噤声不敢言语。
张松看着武隆地形图,眉头舒展随后紧凝。下首的吴懿道:“张府君,荆州贼敢于在大咀山扎营,我等何不以火攻之。”
“火攻的确良计,但是若是遣吴班纵火,就无人可围刘双了。”张送道,他刚才也想到了火攻,十月中了,大咀山上多有可燃之物,刘贤部依山扎营,的确可以为之。但是吴班本来担负起严颜在喇叭口正面攻击之后,在刘双后面窄道包抄的任务,他到现在还是想毕全功于一役。
严颜道:“不若我在分出一部?”
“来不及了,刘贤可能是看出了武隆隘口的地形。现在在大咀山,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武隆此地常年刮南风,传令给吴班,领人备齐薪柴。待这两日夜间南风风起,就将薪柴集于刘贤营寨口,风一刮立时火起,则大事可定。”
张松口若悬河,连带着丑陋的面容都显得自信而又从容。“届时我等以火光为号,攻讦刘双营寨,破敌之后,以刘贤部为主,刘双李颙二贼,驱之即可。”
过了几日,刘贤寨中,郭嘉正与刘贤等人闲聊,顿感风起。两人不约而同停下闲聊,似乎在感受风一般,看得邢道荣和文聘莫名其妙,还以为刘贤和郭嘉痴了。不一会,两人相视一笑,郭嘉道:“主公,就是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