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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一步之遥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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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寒山叫上贺大郎,领着一群不良人赶往平康坊。

这一回李缬云却留在原地,神色复杂。

沈微澜注意到她的异样,柔声问:“公主不去吗?”

“我不想去。”李缬云面无表情,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怔怔出神。

“如今真相大白,离破案只有一步之遥,公主却情怯了?”沈微澜在她身边坐下,目光深邃,语气却履冰般轻,“为什么?莫非是你一向宠爱他,所以舍不得了?”

“我见不得他受死,不是因为宠爱他,”李缬云回想过去种种,只觉得如雾里看花,荒谬又虚幻,“他那么骄纵爱撒娇,看上去无忧无虑的,我一直以为他最多学艺时受过一点苦,谁能想得到……他到底和那五名恶少结了什么血海深仇,需要他扮成阎罗王,用《地狱变》的手段去**啊?”

她看向沈微澜,目光里除了震惊、疑惑、恐惧,还混着看不懂的情绪:“我想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能让他为了复仇不惜伤害我,甚至……”

她厌恶地看向缩在角落里的严六,“不惜委身于这种货色,只为了**杀掉赵麒麟,让自己洗脱嫌疑!”

严六惶恐地低下头,生怕食人花公主一口气咽不下,直接杀掉自己。

这时沈微澜忽然问:“公主可进过玉郎寝室?”

他问得太突兀,以至于李缬云愣了一下,才羞恼否认:“当然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都说了我迟疑不是因为宠爱他!”

沈微澜没有多解释,只用一种近乎安抚的语气缓缓道:“今日我进了他的寝室,他的床榻铺着成套的喜帐红被,绣工极为精美,就像女儿家为自己准备的嫁妆。我还留意到,他床上只有一只枕头,上面的鸳鸯并没有绣成。”

李缬云哑然,惊疑不定地望着沈微澜。

“他最拿手的那支《不羡仙》,许多动作目光落在长绳另一端,不觉得像是看着一个不存在的舞伴吗?”沈微澜温柔地看着她,“其实公主并不了解他,对不对?”

李缬云沉默许久,猛然起身,快步走出严六厢房。

沈微澜跟着她一同走出大牢,此刻落日西沉,余晖洒在她一身红色胡服之上,透着热烈到尽头带来的沉郁,如同九年前夕阳的颜色,令他目光一片软烫。

他看着她肩头不断起伏,直到瑟瑟颤抖逐渐平息,才转过身看着自己,发红的眼眶微带湿意:“他在我房里**,射伤我的马,明明罪该万死。若他就在今日伏法,我应当高兴的,可现在我也分辨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律法无情,不论有何苦衷,罪行就是罪行。公主若无法承受,可以回宫等消息。”沈微澜顿了顿,又道,“我不会忘了五日之限,公主无需忧心。”

李缬云摇摇头,目光平静下来,变得沉着而坚定:“不必,我只是吃了一惊,有点心乱而已,等到真相水落石出,便能厘清自己的心。”

她不消片刻便走出迷惘,如涓涓细流,清明而坚韧地穿过石隙,找到汇入大川的路。

沈微澜将他的公主看在眼中,便如仰头见春花,满枝灼灼,唯有欢喜。

这日曾寒山带着人抓捕玉郎,直到暮鼓敲罢、坊门关闭都没回来。

李缬云和沈微澜留宿县衙,一夜过后,才看到他与照白一行人空手而归,满脸郁卒。

“人没抓到?”李缬云袖着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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