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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怎么了？”她也看向刘掌柜望去的方向。
“今早我刚收到信，锦华楼遣散了几乎所有人，把酒楼的食材全部拿出来赈灾，庄普带着我那友人的妻儿老小正在往这里赶。”
林楚一惊：“是锦华楼的东家？他没来吗？”
刘掌柜深深叹息：“他说，他要留下为牧城的人们最后做些事。”
“我现在能帮他的，就是收留他的家人。”
林楚内心五味杂陈，也开始担心起来。
“刘掌柜，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刘掌柜点头：“多谢。”
牧城离这里要一天车程，昨夜传来的消息，那他们最快也要今日深夜才能到。
刘掌柜心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这里等待才可缓解一丝焦虑。
难民比林楚想象中来的更慢，三日后的晌午，林楚他们刚吃过午饭，外面便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村里来了几个走投无路想要些吃食的难民，林明月刚想去看看，被林楚阻止：“不能开门。”
但凡被他们知道家里有吃的，剩下的便会一股脑全部来抢。
虽然林楚也很同情他们，但她也有家人需要保护。
林明月站在门口停下了动作，敲门声随之响起
“有人吗？有人能行行好给点吃的吗？”
“孩子两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孩子给一口吃的吧……”
林明月噤了声，轻手轻脚地回到院子。
他们的院子是土墙，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但是赵婶子家是篱笆，来敲门的人见林楚他们没动静，便去了赵婶子家。
赵婶子的院子里种了菜，外面的人从篱笆缝隙中伸出手，也不管拿出来的是野草还是青菜，一股脑塞入口中。
村长呆带着几个壮汉来赶人：“走！村里没有可以施舍吃食的人，赶紧自己赶路！”
他们手里拿着武器，难民只能连滚带爬地跑开。
有些带着小孩的妇人给村长跪下，连连磕头：“求您舍一口吃的，大人无所谓，可孩子还小！我的血已经放不出来了，求您给口吃的……”
村长也有心无力，只能告诉她：“尽快赶路，到了京城便会有人施粥。”
林楚从门的缝隙中观察，她看向妇人的手，十指都有不同的伤口。
她犹豫了又犹豫，最终还是背起布包，搬来梯子从院子后面翻身上墙：“小满，你在家看好孩子们，千万不要开门。”
林楚翻墙出门的时候，付凝刚好来找她：“阿楚，外面危险……”
还没等他说完，林楚便开口：“你陪我去村口，搬张桌子。”
村口不远处有个废弃的牛棚，林楚躲在里面把锅盖大的馕一摞一摞的搬出，放在付凝搬来的桌子上一块一块码好。
怕惹麻烦，林楚特意戴上了面纱。
付凝在京城是大户人家的公子，所以露面是没有风险的。
林楚作为还在流放的罪臣妹妹，只能避嫌。
付凝很惊讶，看了看还在远处的难民问道：“这么多饼，都是你藏在这里的吗？”
林楚轻咳一声，只能应下：“是，不过要麻烦你帮忙管理一下秩序，不能让他们哄抢，我做了很多，人人有份。”
本来她想叫东苓来的，但一时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又刚好碰上了付凝，只能先拜托他帮忙。
还没等他答话，不远处有气无力的难民见了桌上的馕，不顾一切地跑来。
林楚是没见过逃亡的，只在电影中见过。
现实的场景远远比电影中更加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