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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三天的时间如白驹过隙。
白美溪的病假结束,接下来就得开始正式步入工作状态了。
走进车间,看着那些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正在劳作的工人们,白美溪的内心有些沉重。白美溪的岗位是分拣车间的工人,这一道程序稍微有些辛苦,到处都是粉尘,气味又格外的刺鼻,呛得白美溪倒抽了一口气,接连咳嗽了好几声。噪音震的耳朵一阵轰鸣,白美溪几度怀疑自己出去这个车间,就会变成一个聋子,耳朵里这些轰隆轰隆的声音直往脑袋里钻,头脑都有些发涨。
白美溪原是社会精英,整天只坐在优雅卫生的办公室里工作,什么时候到过这么嘈杂的地方?白美溪有些头大,但是,生活所迫啊!她有什么办法,不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上闯吗?
白美溪根据原主的记忆,回忆起在这个车间的工作流程。其实工作倒也不是很复杂,就是将那些已然破碎的矿石磨成颗粒,然后再通过细网里筛取颗粒,最后再经过浮沉的工艺来得到那些精矿。
大致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这个流程,白美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投身到工作中去。
旁边的角落里堆砌着一堆的破碎矿石,白美溪拿了箩筐上前,将那些碎矿石用铁锨装满箩筐。矿石原本就有些滑,白美溪装起来有些费劲,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她还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好在她每天都有喝灵全身,身体恢复的也还不错,全身都仿佛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力气倒是有,就是没拿捏好分寸。白美溪一边搜寻着原主的记忆,想要从中吸取技巧,一边慢慢的适应。
装满箩筐,沉重无比。白美溪想要扛起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她就用着原主的法子,将箩筐拖拽到粉碎机前,机器一直是开着的,粉碎矿石的过程中,不断的有粉末飘扬出来,白美溪感觉即便现在带着六十年代特有的纱布口罩。耳朵上的两根挂绳是自己系扣的,系的松了,粉尘直直的往鼻子里钻,系的紧了,那两根挂绳勒的耳朵疼,就好像要生生将一双耳朵给割下来似的。
用工具将那些碎矿石锄进机器的进口里,噼里啪啦打碎的声音传来,矿石在机器里活蹦乱跳的,下一瞬间从另一个出口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比较小的颗粒。
白美溪看着这陈旧而又古老的机器,虽然没有现代社会的设备先进吧!但好歹还是有着大用处的。白美溪看着这些矿石从进口入,从出口出,由矿石变成颗粒,这整个过程是非常迅速的。
这机器真是了得,矿石这样坚硬,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给粉碎了。白美溪想到了以前看过的很多新闻,都是因为机器设备使用不当,而造成很严重的后果。白美溪心中一惊,禁不住的打了个寒颤,每一道工序,做起来都得小心翼翼的才行,能魂穿一次真的不容易。
一筐筐的矿石粉碎完成,白美溪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只觉得这一道工序下来,就已经将她累的直不起腰了,那些矿石实在太重,往铁锨里一锄,她的小腰都快给压折了。
循着原主的记忆,开始了下一个工序,原本以为这道工序总归会轻松一些,可当真正入手的时候才发现,真的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每个工人都有一个大筛网,颗粒盛进筛网里,两手抱着来回晃动,颗粒也跟着在筛网里欢呼雀跃起来。白美溪这样枯燥乏味的工作,简直让她快要得精神分裂了,她只能够想象着这些矿石被自己挑选出来是有多么的期待,被选中之后又是多么的开心,来给自己增添一点乐趣,也好让自己干的痛快一点。
筛选完颗粒之后,便是最后一个程序了。浮沉工艺,是用密度不同的重液将矿石颗粒分成各种相对密度的产品。各种刺鼻的气味一涌而来,白美溪感觉一个纱布口罩都不够用的。
哎!这工作时间久了,会不会得肺痨啊!
如此工序一遍遍的重复着,有机器帮忙的还好一些,可上下料的工作,可是将白美溪累的够呛。现在的设备太不发达,上下料没有机器帮忙,全都凭着自己的一双手。这才来来回回干了几趟,感觉双手都快磨出茧子了,而且腰部也是一阵阵的酸痛,整个身子就好像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一边工作,一边回想着原主的辛苦。原来她在车间里,竟然是做着这样劳累的工作,家里的母亲不知,却总是永无止境的来苛求她。而她的辛苦,却始终没有换来母亲的半分疼惜。
白美溪实在有些撑不住了,趁着最后一道工序完成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机器边站立片刻,稍作休息。
车间里的工人,都在一遍遍机械式的重复着自己的工作,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木讷的表情,或许在这种地方,能够让自己不会厌倦的唯一方式,就是将所有的思想全部投放到工作中去,完全的放空自己,逼迫自己去接受工作。
有工人看着白美溪累了,知道她是刚刚出院,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她一丝安慰的眼神。
白美溪仿佛从这个眼神中得到了鼓励,她扭了扭腰,让自己稍微放松一下,然后又继续投入到工作中去。
上料、下料、分拣、筛取……各项工序仪在无限循环,好不容易白美溪适应了整个工作程序。而一边回想着原主的记忆,她也搜索出了一套可以用巧劲解决的办法。
但这活计原本就是个辛苦活,是个劳力活,即便再怎么用巧劲,该辛苦的还是辛苦。巧劲只会稍微减少那么一丁点的辛苦,避免自己在用力过度的时候拉伤,但总归是没有办法减除工作中的劳累的。
白美溪被捂在口罩里的嘴巴,禁不住的大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双唇都已经干的脱了皮,双手掌心也早已经磨得通红一片,甚至还因着她一开始的不熟悉,弄出了许多细小的划痕。
这才干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白美溪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累成狗!相比较起来,她那时候的工作真的是幸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