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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闻言，回以她一笑，随后牵着马去寻谢徽瑜了。
待他走后，沈知韫身后又传来了动静，来人正是张千纵。
“方才去挑马，劳七娘久等了。”
沈知韫与张千纵不相熟，仅仅知道此人乃是左军大都督的嫡次子。除此之外，此人文不成武不就的，在汴京城并不显眼。
她方才答应狩猎，那是因着还占着谢恒的身体，又是与谢徽瑜一道。可面对张千纵，她并不愿意。
沈知韫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极为客气地道：“我并不擅骑射之术，我去禀明公主，张二郎还是独去吧。”
沈知韫的美名，汴京的达官贵人皆知，只是从前张千纵无此机会一亲芳泽。眼下这机会就摆在眼巴前儿，张千纵岂肯放她走？
“七娘不必过谦，况今日本就是随意玩耍，你我同去也无不可，即便不能拔得头筹，也是无妨的。”
张千纵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看着沈知韫，那掩饰不了的垂涎之意，让沈知韫几欲作呕。
她冷声道：“既然名为春蒐之乐，那自然是要分个高低的。或者，张二郎可寻他人为伴，恕不奉陪了。”
沈知韫本就有十足的傲然之气，只是这些时日扮着谢恒，行事确略有不同之处，现下各归其位了，她那股子骄矜便又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了。
眼见她毫不犹豫地往万年公主那方向而去，张千纵下意识地伸手要拦，却被她那略显凌厉的眼神给吓得收回了手。
啧啧，美则美矣，只可惜刺儿太多。
那头的万年公主还在享受着张千帆殷勤的服侍，就见沈知韫又折了回来，不觉眉头微皱，待沈知韫近前后，她的神色已恢复如常。
“七娘怎的回来了？”
沈知韫对万年公主行了一礼，道：“殿下，我并不擅骑射，还是不同去为好。”
万年公主嘴角带笑，眼神却没什么温度，“哦？不过就是你们随意玩耍罢了，何须顾虑这些？朏朏她们也不见得就擅此术吧。”
沈知韫：“虽是如此，但张二郎君踌躇满志，总不好因我误事。”
她再三推辞，就是不愿与张千纵同去。
万年公主见好言相劝无用，神情也冷了下来，淡淡地道：“也罢，七娘若不愿本宫也不好勉强，省得回头被镇国公说与父皇知晓，父皇该埋怨本宫不体恤功臣之女了。”
闻言，沈知韫神色微变。万年公主这话，无非就是说他们父女二人仗着功勋，对皇室不敬。
她被万年公主斥责倒也罢了，可回头被皇帝知道，只怕是会疑心她父亲。
只是，这万年公主如此执意让她与张千纵同去，到底只是不乐意一个臣下之女拂了她的意、还是另有盘算？
默了半晌，沈知韫才道：“殿下言重了，我与父亲皆是陛下之臣、大周子民，自不敢对天家生出怨怼之心。方才是臣女误了，险些拂了殿下的好意，还望殿下恕罪。”
听得此言，万年公主又笑了起来，“瞧你这话，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显得本宫气量多小似的。本宫本也没有旁的意思，无非就是盼着你们玩得尽兴些。”
万年公主的态度转变如此大，更让沈知韫心生疑惑。她倒是能再想法子回绝，但她更想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