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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莲看着那张密布皱纹的脸，脑海里忽然又出现了当初的一幕。
透过狭窄的门缝，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白皙无暇的脊背，她素手抄水，盈盈洒落，三千青丝美如墨画，他的呼吸不禁又急促了几分。
垂着眼睑的越子衿自然而然又感知到了，眉头微皱，心里愠怒，自己都这副模样了，他还有这种心思，果真妖性本淫，扎根牢固。
当初看着多纯真无邪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除了本性如此之外，恐怕没有其他解释了。
撑着拐杖，越子衿佝偻的身子便去往屋内，留着青莲一人在原地愣愣出神。
“呵，还是这副模样，真差劲啊。”
因为老魔头的声音，突然又从脑海中出现了，就像久别重逢的老友，青莲惊愕之余，便是无穷无尽的厌恨。
“当初若不是你让我去，姐姐她现在又怎么会厌恶我，会疏远我，都怪你，这一切都怪你。”青莲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话。
“哦？你仔细想想，是这么回事么？这锅我可不背。”
姬九一笑，他已从参悟轮回印中苏醒过来，窥见了几丝端倪，想来离破开封印之日已经不远了。
“那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门缝内有好东西在等我，不然我又为何要去看。”青莲脸色阴沉无比。
姬九笑着问道：“你自己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你不知道她在里面干嘛？别忘了那桶热水可是你去打来的。”
“你……”
被一语点破，青莲脸色更加难看。他何尝不是想找一个归咎的人，这事可不怨他，要怨都怨这个老魔头。他自己本不想偷窥的，是老魔头非要说的。
“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归根究底，想看的人是你，看了的人也是你，就算你现在把我杀了，也都无济于事。”姬九冷漠说道，幽深眼神似乎看透了青莲心中任何想法，让其赤裸裸暴露出来，无法掩藏。
青莲脸色灰败，颓丧无比，“是的，你说的对，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姐姐她避我如避蛇蝎……”
对，就是这样。
姬九眼睛眯起，感觉到他的心防正在快速奔溃，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还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
虽有人祖给他的传承加固，可经不住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蛊惑引导。
只要不是圣人，便有欲望，便有破绽，连自己都有贪欲因此中了人祖的圈套，更别说他只是一只小妖。心思和自己一比，简直就像白纸和染缸一样。
这时候，是该给他下猛药了。
“知道你姐姐为什么会变老吗？”
姬九突然问道。
“嗯，姐姐她说，因为她被当年那个敌人的暗算，中了血毒，让她灵海蒙尘，无法动用灵气，因此衰老……”青莲被这么一问，不明所以，但仍是回答道。
姬九笑容带上恶意，“不不不，想一想她的身份，不是说是什么青莲殿圣女么？”
“对啊，姐姐是说过她是青莲殿此代圣女，地位尊崇，而且青莲殿超脱于世，比起那些圣地还要强大神秘。”青莲又回答道。
姬九正色问道：“那你说她来历如此强大，怎么会连点血毒也解不了？”
青莲哑口无言，“这……”
姬九又说道：“你那么聪明，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了吧。”
话一说完，姬九脸上又浮现恶意满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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