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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满一眼望去那些错落有致的建筑，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从前宵禁时，酉时城门坊门就要关闭。有些学子下了学可能赶不回内城，只能歇在附近。是以这里不远处隐约能看见村庄的炊烟，还有些是世家们名下的庄子，为了休憩，也修建成了舒适雅致的样子。
这不就是学区房吗？
桑满啧啧感叹了一声，在凌白的指引下，看向了那座精致却不失美感的楼阁小筑，在一众庄子里，显得最为引人注目。
这就是琉璃阁了。
谁知桑满和凌白进去了，却被告知褚晚照正在书房忙于正事，无法见她。
“若是桑姑娘有要紧事的话，不妨在殿中等候一会儿。等郡王那边事了了，小的再为您通传？”隋青补充道。
桑满神色顿了顿。
其实这次来找褚晚照，她是有些厚着脸皮来的。
先前她已经用百生花和他两清了，除了那个那没兑换的承诺，其他褚晚照都按约定为她兑现了。说起来，他也不欠桑满什么了。
她检讨了一下自己：好吧，不能看人家好说话，就总麻烦人家，也没这么逮着一头羊身上的毛薅的。
“好吧。”桑满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隋青道，“也没什么大事，郡王先忙吧。”
她带着凌白出了琉璃阁。隋青则一路去到书房之中回禀。
“桑姑娘有点失落，已经和凌白离开了。”
“忙于正事”的郡王殿下正拿着一本游记翻看，闻言指节动了动。
就这么走了？
……倒省下自己再应付了。
褚晚照冷嗤一声，垂下眸子把游记翻过页去，有点和谁较劲儿似的。
“且随她去。”
*
桑满没有直接回康平坊，而是在景山书院附近转了一圈儿。
附近小客栈有两三家，此刻许是临近下学时分，店小二们进进出出的，看上去准备迎客了。顺着景山书院门口的那条石阶下来，道路两旁已经零零星星的支起了摊子，只是大多数是玩的用的小玩意儿，吃的除了糖葫芦、麦芽糖画之类的，便再无其他。
马车混在一众世家前来接学子的马车中，毫不起眼。桑满掀了帘子往外看，不多时便瞧见景山书院的门口陆续有穿着蓝白学子服的学子们出来。
人声渐渐鼎沸起来，桑满却仍旧坐着，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凌白瞧了眼，还以为她刚从琉璃阁出来，心情不太好，沏了杯茶递到她手边。
桑满朝她一笑，刚喝了口茶，眼神便落到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一对女郎身上，她们皆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衫裙，一眼就能看出她们金钗苑学子的身份。
其中一个女郎笑着开口道。
“黄二，今日下了学准备去哪儿玩？听摇光楼又出了些新品首饰头面，精巧的紧，一起去瞧瞧？”
“没什么稀罕的。”另个少女的声音嗤了一声，叽叽喳喳吐槽道，“那摇光楼的首饰出了这么些年，早都没了什么新意。前些日子我在裴晴意头上看见了一只金蝶簪，和我那支差不了两三分，乍一看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你又不是我不知道我和裴晴意不对付，所以托了别人去问她那支簪子哪儿买来的。你知怎么着，这两支簪子都是从摇光楼出来的，真是晦气！”
“好吧，不去摇光楼，我们去流霞庄买几件衣裳？”
黄二也不太满意，挑剔道：“都是一水儿的广袖流仙裙式样，无非就是颜色图样上有点区别罢了。穿上身谁能认得出谁是谁啊，一点都不特别。”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黄二小姐，你太难伺候啦！如今宵禁解了不去逛街，总不能径自回家闷在府中吧？”那个少女开玩笑道。
黄二抬了抬下巴：“我可是首辅孙女，只有那些稀罕物事才能配得上我！如果没有，我还不如回家呢。”
“好吧，黄二小姐，我请你去跃然楼吃饭，这你总不会拒绝吧……”
两个女郎手挽着手上了一辆马车。
黄天不负有心人，这位黄二小姐，不正是桑满要找的那种人？
真是想要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
桑满笑眯眯的，一个免费的宣传计划已经浮现在了脑海之中。
她招来凌白，耳语一番。
“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