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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便不选他”,苏玉瑶现在压根没心思去想这个问题,“又不是一定要找个人来成亲,我自己一个人也还是可以的!”
反正从小长到大,她在家中也没怎么收到善意,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爹娘和兄嫂,她将来也不想指望,她就只靠自己。
舅母噗嗤,“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如此,舅母便先不问了,你先踏踏实实学好厨艺,将来赚了钱,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都随你!”
进了厨房,苏玉瑶便看见昨天冬至节吃剩的饺子,厨娘们过来询问舅母怎么做。
“阿瑶,你想怎么做?”舅母看她。
苏玉瑶“啊”了一声,舅母读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是的,进了厨房,你就要把自己当成这方寸之地的主人,今天这饺子如何做,全听你的。”
凭她目前的见识,她只说了酸汤水饺和煎饺两种。她努力地搜刮着记忆,想到了从前有一次乡下做工的食店里,厨子喝了几口酒,在后厨说起怎样让酸汤水饺更好吃,“舅母,酸汤水饺里加点儿泡豇豆吧?”
说完她生怕周遭的厨娘嫌弃,声气都弱了些。
舅母却点了点头,“好,就按阿瑶说的这么办。”
只见她扒拉了一小半出来,示意厨娘端走,然后将剩下的约莫二十个里头,挑了一小半出来,说今天要教她一种新的做法。
“像蒸鸡蛋羹一样,把蛋羹和水饺放一起蒸,就是抱蛋水饺了。”
苏玉瑶从前都没听过,她一眼不错地盯着舅母手上的动作。
铁锅烧热,将饺子倒进去,用刷子刷了层油,便将准备好的蛋液淋上,再嘱咐一句烧火时别再加柴,用小火煨着,小半刻钟后后撒上芝麻和小葱花,就能起锅。
“抱蛋水饺,更准确说是蛋抱水饺,你看是不是蛮简单?你要不要上手试下?”
舅母说的简单,苏玉瑶知道是根据她自己来说的,但对自己,或许就不简单了。
因为这是在舅母跟前正经八百做的第一道菜,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鸡蛋你可以看着打,摔坏了也不打紧的。”舅母似看出来她的担心,而这样一说后,苏玉瑶明显放松了下来,轻轻地定了定神,将四颗鸡蛋敲碎打散,蛋液似黄金,看得让人都觉得心情颇好。
不过,她手上的力道还是没怎么控制好,几粒小小的蛋壳还是碎在了蛋液里,苏玉瑶下意识就将手伸进蛋液去捞了出来。
“舅母,我……”她说着伸了伸舌头,明白此举是不妥当的。
舅母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此刻却通情达理,“不浪费很好,反正是自家吃嘛。”
苏玉瑶内心的感动都化作了手上的功夫——
她麻利地将水饺下锅,见锅底的油快要烧干,便又添了些,才将鸡蛋液淋了上去。在蛋液下锅的一瞬间,热油“滋啦滋啦”地和鸡蛋还有水饺拉扯着,苏玉瑶的一双眼睛都快掉在这道菜里了,还是一旁老道的厨娘们好意提醒:
“表姑娘,仔细油星儿,绷着您。”
苏玉瑶讪讪地稍微退后,心中还是挂念着这道菜,没过多久又往跟前凑了凑,发现没有烧焦也没有糊味,这才稍稍放了心。
很快,抱蛋水饺便出锅了,苏玉瑶小心翼翼地将它起锅,又小心翼翼地拿出筷子,请舅母点评。舅母接过筷子,却并没动作,而是用手扇了扇,脸上神色松动:“不错,上桌吧。”
“哇,这真是阿瑶妹妹做的?也太好吃了吧!”
饭桌上,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最捧场的依然是二姐瑾若,听这语气,好像摆在她面前的是一盘山珍海味。
苏玉瑶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哪有二姐说的这么好……”
舅母却十分公道地说了句:“阿若倒是没怎么夸大,这道菜最怕就是做成皮硬的煎饺抱蛋,吃起来口感就会减几分,所以也就最怕煎硬,所以阿瑶你是有几分厨艺天分在的,假以时日,定有大成。”
苏玉瑶心里也乐开了花,她见二姐朝她挤眉弄眼:“看,我就说你行吧!”
这顿饭她胃口极好,那一盘抱蛋水饺,她一人就吃了一多半,旁的人也不劝,都在为她高兴,因为从这一刻起,她便正式成了舅母的徒弟,真正开始学做菜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