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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远处呼哨而来的波斯骑兵,曾闻再一次检查着严正以待的军阵。这里是中军,拱卫着自己的父王,也是整个战场的心脏,不能出一点乱子。这时,一个军官跑了过来,低声传达了一个命令。
“陛下命令使用霹雳弹?”曾闻有点吃惊,旁边的曾湛看到自己父亲这个样子,不由疑惑了,低声问道:“父亲,霹雳弹是什么武器?”
曾闻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而是直接给总传令官下令道:“命令炮营,使用霹雳弹,连发。”然后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前方,曾湛见如此也不好追问了,老实策马立在后面。
很快,波斯兵冲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冲到华夏中军阵前不到三百米处的地方,曾湛只听到身后一阵咯吱的声响,然后响起了一阵破风的声音,他知道,这是炮营的抛射机在发射。
曾湛抬起头,看到上百个黑色圆弹从自己头上飞过。这是什么弹?既没有火油弹特有的橘色加黑色的尾巴,也没有石弹显而易见的灰白色。正想着,黑色圆弹砸进了飞奔的波斯骑兵群中。由于波斯骑兵散得有点开,黑色的圆弹只砸中了不到一百余名骑兵。曾湛可惜之余却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正在这时,曾湛突然看到落在地上的黑色圆弹闪过一道火光,然后迅速腾起一朵巨大的黑烟,而黑烟中似乎有不少东西在向四处飞溅。随后曾湛就听到一声巨大的炸雷声撕破了空气,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这声音之大,都让曾闻、曾湛等人的坐骑有些惊惶不安了。
火光黑烟四处闪过,巨大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飞奔的波斯骑兵被炸开乱飞的铁碎片击中,纷纷落马,原来霹雳弹就是装了火药的飞雷。华夏的火药研制已经日趋成熟,但是由于钢铁铸造、切削加工等工艺仍然相对落后,加上曾华刻意为之,所以华夏没有发展火炮和火枪,而只是将火药做为爆破的秘密武器。到后来又演化成现在的霹雳弹。
霹雳弹说起来也非常简单,一个铸铁的外壳,外面如同菠萝一样凹凸不平,按照曾华的说法是预破弹片,然后里面灌装了颗粒形状的火药(制作工艺异世的军事爱好者基本上都知道,都是穿越文宣传得好。),轻轻捣紧,再封上蜡,中间插一根中空的细铁管,里面放一根引线(薄棉纱卷制而成,里面夹卷着粉装火药)。发射时先将霹雳弹从防潮箱子里取出,然后放在就位抛射机的皮兜里,再取下细铁管的盖子,露出引线,接着就是点燃引线,再将它抛射出去,就跟扔出一个大炮仗一样。由于引线有细铁管护着,只要保管得当没有受潮,一般都会响的。
在巨大的炸响声中,上百个霹雳弹又飞了过来,一时间,波斯骑兵中响起连绵不绝的炸响,四处腾起黑烟。上千名波斯骑兵被弹片击中,从飞奔的坐骑上一头栽倒在地上。更多是波斯骑兵的战马受惊,不再受主人的控制,开始狂奔乱跑,甚至和后面冲过来的战友同伴撞在了一起。
华夏中军的将士开始的时候所以大吃一惊,但是很快就镇静下来,毕竟霹雳弹是己方的武器,它的威力越大,反而更加鼓舞士气。他们开始向如同无头苍蝇一样的波斯骑兵倾泻箭矢了。
看着波斯骑兵在霹雳弹的爆炸中飞上半空,然后重重落在地上;看着惶恐的贝都因人拉着更加惶恐的坐骑在那里团团打转;看到少数波斯骑兵冲过霹雳弹的黑烟,最后却在箭雨中绝望地倒下。
“这是火药制作的霹雳弹,我在墨子学院的秘密研究所看到过。”曾闻看着眼前那令人震惊的场面,头也不回地对曾湛说道,“我去那里参观过,那里有令人恐惧的各种秘密武器,但是更令我震惊和铭记在心的是立在那里的一块石头,上面有陛下题的一行字:三样东西使帝国如此伟大——信念,钢铁和火药!”
当五万贝都因和波斯骑兵被霹雳弹和箭雨蹂躏了半个多时辰后,中军大营终于升起了一面信号旗,这是曾华命令休整完毕的华夏骑兵对波斯骑兵发起最后的攻击。
当霹雳弹炸响的那一刻,卑斯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呆地看着战场发生的一切,过了许久,最后吐出一口鲜血来。
波斯骑兵在六万华夏骑兵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下全线崩溃,原本士气就不高的贝都因人心里只想着早点回家,离开这该死的战场。后来又被如同神器一样的霹雳弹打得丢魂落魄,再也没有了斗志。当华夏骑兵冲过来时只是匆匆地抵挡一下,然后拔腿就跑,剩下的波斯本国骑兵独木难支,最后被淹没在汹涌的海潮之中。
伊斯法罕城的南北两翼大营已经被击溃,骑兵被全歼,二十多万波斯军队一时间土崩瓦解,剩下的溃军连伊斯法罕都不入,直接让城别走,往西而去,而在他们身后的是数万如同饿狼一样的昭州府兵。
伊斯法罕城成了一座孤城,虽然城里还有近五万军队,但是主力尽失,而且大部分将领不是死在战场就是被俘,加上卑斯支一世吐血昏迷,守军更加没有心思守城,抬着卑斯支就突围出城。而曾华随即下达了总追击令,五万厢军骑兵对溃逃出城的波斯军展开了绞杀。
太阳很快就要落山了,残艳如血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战场上,柔和昏黄的阳光带着轻轻的叹息一一抚摸着躺在那里的每一具尸体,呜呜的风声带走了他们的灵魂,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随风飘回自己的故里,见到翘首期盼的亲人,只是亲人再也看不见他们了。
“陛下,找到卑斯支的尸体,他和他的一个儿子死在一起,奥多里亚也在一旁,看上去是自杀的。”刘裕报告道。
曾华策马来到一处山包下,然后翻身下马,走了过去。曾华看到了卑斯支躺在那里,身上满是伤口和血迹,脸上只有一点泥土污渍。卑斯支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注视着开始黯黑的天空,似乎在寻找什么。
曾华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许久,最后转头对刘裕说:“好生厚葬!”说完之后,曾华抬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时,曾华看到了远处的库赫德德山脉蜿蜒在天地之际,而夕阳正轻轻地挂在山顶上。
曾华不由喃喃地念道:“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