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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八章 不露相思意(4)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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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唱到哪里?还记着吗?”他问。

“我好比哀哀长空雁,我好比龙游在浅沙滩。”这两句,她印象颇深。

“晓得下一句是什么吗?”

沈奚对这戏并不熟,摇头。

“先上床。”他说,去摆弄那个留声机,“我放给你听。”

又上床都说过去京城公子哥的喜好是,卧在踏上烧一杆烟,整日地不下地。从轮船到这里,倒也给了她见识的机会。

傅侗文瞧她没动,笑了:“不乏吗?”

哗地一声轻响,窗帘被他带了大半,挡去床上的光。

他走来,弯腰替她脱了鞋。温热的手,忽然近了,沈奚将脚缩着,心跳得快了。

他偏过身子来,也上了床。睡裤的布料清凉,从她的脚面上滑过去。她将脚趾头蜷起来,下意识的,局促地只有个念头冒出来,去拿另一个枕头,拿另一个

黑胶唱片滋滋转动,里头人咿咿呀呀地唱起来,是这句:“我好比鱼儿吞了钩线,我好比波浪中失舵的舟船——”

“听着没有?”他低声问,“三哥我好比是鱼儿吞了勾线。央央,是不是?”

她觉得脑后硬,是顶在了墙壁上,眼见着他人过来。湿热的触感,真实地,在嘴唇上。他不急不忙地将沈奚的嘴唇吃进去,一会含着,咬着,一会又小口小口地吮着。这样湿漉漉的亲吻,像被他突然推下深海,失了重,无力地沉下

没了氧气,眼前都是水。

“小孩,外头”她推他。

“三哥有分寸。”他的手在解自己衬衫领子的纽扣。

被单子是累赘,被她搅在身上、腿上,像多穿了一层衣裳。他吻她,是在吃荔枝,去了壳,吮着水,将细白的果肉地吃下去。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吻人的法子。

七月的广州,裹多一层布料出汗太容易。

他的后背也很快湿了,汗浸透的衬衫布料,湿热着。

他笑:“这样和我好,你可不能许别人了。”

他又说:“许了别人,可不成样子。”

他再笑:“你倒和三哥说说话。”

清白的小姑娘经不得这样的调戏,面红着,等被他抱着,滚在床上,身子倒不像是她自己的了。

一个洗尽妆容呈素姿的心上人。

就算**不成,可黏腻在一块,两情相和,总有千般温存,万种疼惜的手段。

最后清醒,是汗被他擦掉。

他下床去给她从楼下拿了热水来,让她润喉。润了唇齿喉舌,他又低头去吃了会儿她的唇舌,蜜渍的杏,在两人舌上兜转着,最后还是他诱着她,喂给了他。

那黑胶唱片来来去去地听,七八分钟换个曲儿,听到尽头,没了声响。

“好香”她后知后觉闻到了,不会是被香薰过吧?

“从楼下找的,点来试一试,”他低声说,把玩她领口的纽子,额头压在她额头上,望着她的眼。沈奚困了,想阖眼,可想着他总有话要说。

她这套衣裳的布料有暗纹,在昏暗的房间里变幻着,她动一下身子,那上头的花纹就换个样子。他赏看了会儿,说:“有两句话,我说,你听着。”

“嗯。”

“你家人过去是做革命的,清朝虽亡了,但北洋一派和革命党是势不两立。沈家也还有仇人在世,所以除了我和庆项,你不可对第三人说自己的身世。”

她答应了。这个她懂,在纽约也始终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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