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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Adam(亚当)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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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叩门声。

“小孙孙……”门外传来多么魔性的嗓音!

凌晨五点,睡梦中流着憨口水的Van立刻被惊醒,“哇哇”大哭了起来,哭得撕心裂肺!

“你走!”如泣如诉……

生产后的冯·莲身体还很虚弱,说话时却又是那么的果断、绝情。

“乖,Van(凡)。”简单的一个词,Van,给予了莲的所有心愿。一个伟大的人,不如一个平凡的人,顾家的人……

可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为什么总会做那样不值得、让自己终生遗憾的事呢?总是会在失去后懂得珍惜,一如大话西游中至尊宝的话: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对那个人说一句——我爱你。

如果非要给这段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莲的丈夫米奇奥轻轻推开门,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潜了进来。莲眼角偷偷看见进来的“人”,眼神里一瞬间涌现出的那种失望,让她执拗地侧过身,背对着自己的亲人……

“哇哇……”Van还在大哭,孩子的情感总是和母亲一致……

米奇奥安抚着妻子,抱起哭泣的小Van,逗着他红扑扑、肉嘟嘟、粉嫩嫩的笑脸,咬咬他可爱的小鼻尖……

人型——Adam,本来它是愿意当做那个消失了17年零10个月的冯·诺依曼,它只是机器,它只记录了冯的声音,存了一段录像。为什么,它也会显得那么唯唯诺诺,那么愧疚和悲伤……

“好年轻的外公啊!”米奇奥抱着小Van,他的小眼睛还睁不开,只能给他讲他那个伟大的外祖父,父亲帅气的岳父大人,还有看着像莲的姐妹的美人岳母!

这一切,莲在生下Van的那个夜晚,麻药还没消退,她一直在梦里带着哭腔地诉说着,醒来时眼角的泪痕,像是一条天际线,分隔着她和家人。

“莲……”

莲把枕头蒙在脸上,不愿意看。米奇奥不断劝她,希望她看一看。

“莲,谢谢你,老爸我……”录像里,诺依曼的笑,谁都看得出那么假,他的心早已经溢成了西湖……

熟悉的声音,却来自完全陌生的、冰冷无情的机器……

“你走,你们都走!”莲突然撑着身坐起,脸上的愤怒,还有控诉的表情、语调,近乎咆哮,一厢歇斯底里……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米奇奥原本想将Van放回莲的身边,不过他还是把Van抱走了,Van的哭声还没止住。米奇奥坚毅的神情显示着一个男人的担当,他愿意给予莲自己力所能及的一切,可他却无法让她忘记她的伤心,他觉得自己很无力、很没用。

“为什么要让我再哭,再让我伤心,我明明都忘掉了自己还有一个父亲,曾经还有一个……家……”

莲放声痛哭的声音,近乎嘶哑,谁见犹怜……

“吱呀……嗒!”病房的门,被合上,里面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当你孤独时,你会坚强、隐忍;当他给了你倚靠的肩膀,你却再也坚强不起来了……

Van告诉贝希:我绝不说后悔,这个世界最悲哀的事情是——如果,重来……

米奇奥让Adam抱抱小Van时,它几乎激动地跳垮了楼层,小心翼翼、慢慢地接过小小的肉团子,它抱着的简直是个十世单传的婴儿,一堆肉黄金,黄金肉!

“滴滴……”

“哗……”

湿湿的,湿了一大片,小家伙居然尿了,尿布都没止住(多余的泪水吧)!

因为这个,尿素导致线路短路,烧坏了Adam右手手指部位的电路管线,永久性损伤!从此Adam每每回忆起来,端详着手,都能闻到那股尿骚味。它的右手也变得像弹过钢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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