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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子都是附近村庄的孤儿，”杨和顺道，“老杨头收养了他们。”
苏夜压低声音，不禁眼神微眯：“怎的会有如此之多的孤儿？”
杨和顺踩着棉鞋，走到窗边看了眼院子。
院中并无赶来问候的乡亲。
重新回到炕桌，盘腿坐下，声音极细微：
“山里有家私炮坊，年中不慎发生过一次爆炸……好多人家两口子都在坊中做活，没能逃过劫难。
年幼的孩子大部分被亲戚收养，无人认领的，只能当起了乞丐。”
苏夜本以为是某个妖邪，戕害数十条人命。
闻听杨和顺之言，方觉自己太过执迷妖患，反倒忽略掉了人祸。
“私炮坊是谁的产业？”
“坊主是一个叫周良的人。”
“微澜城的刺史大人是谁？”
“郑天道。”
“两人之间可有关联？”
“我只是一个村长，接触不到这种机密事，”杨和顺道，“不过出了那么大的事，还能继续经营，想必来头不小。”
“可有人去索要赔偿？”
“附近村里有死者家属曾去讨要说法，结果被痛打一顿……告到镇妖司，现在还没给答复。”
雷铜醉酒后的话语，在识海中回响。
他势必知道许多不能对外人言的龌龊事，碍于身份，无法讲出口。
水，比想象中更浑。
————
苏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深山。
脸上涂抹锅底灰，身上穿的是从杨峥处买来的补丁棉袍。
行至一处山石，发现此处有法阵痕迹。
按照杨和顺教他的诀窍，在法阵前按天罡北斗排布方位踩踏出几个点，轻声喊一句：
“开。”
水纹氤氲，空气中开出一道门。
苏夜迈步走进去，赫然见到另一方天地。
“快点！”一位手持绳鞭的壮汉厉声呵斥，“再敢误工，小心吃本大爷的鞭子。”
壮汉丹田灵气沉凝，比洛惊鸿修为略高。
苏夜自知敌不过他。
打眼一瞧，除他以外，并无其他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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