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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兰母后悔莫及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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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后来,她听说杨柳毕业后真的是定居在国外,在国外一个很大的公司上班,真的挣的是美元却不是人民币,崇洋媚外的她真的后悔莫及。但她再后悔也装作很坦然,从来没有在如兰跟前说过后悔之类的话,她为了刺激如兰能早日找上对象结婚生子,还动不动在如兰面前说杨柳的坏话,她心里很明白,如兰的心里一直没有放下杨柳,因此,才一次又一次想亲失败。

兰母办了阻止如兰和刘止的交往,又坐在沙发上,戴上老花镜,翻看着手机存的老同事,牌友和亲戚朋友的电话,又想托人以最快的速度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尽快把如兰嫁出去,她再不指望杨柳了,杨柳早都飞黄腾达了,是不可能再找她如兰了,她心里一直骂着杨柳就是狼心狗肺,无情无意,可她压根就不知道杨柳当时看完她发的短信后,有多悲痛欲绝,他把自己的手机砸了个稀巴烂,在痛苦中挣扎了好久,才振作起来,又买了部新手机,换了一个新号码,也换了出租屋,搬迁到郊外,远离如兰的家,一边上班一边努力学习考研。

一年后,杨柳顺利的考到国外读研,毕业后,为了不打扰如兰的生活,也留到国外工作,真的是彻底和如兰断绝了关系。

说是断绝了关系,只是他不再联系如兰,但心里一直深藏着对如兰的爱,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对如兰的思念。

他曾多次回国,在飞机上幻想着和如兰的各种邂逅,可是天公不作美,他回国后,却一次都没有碰到过如兰。

他为了见到如兰,曾在如兰原来上班的学校门口,蹲点找过如兰,却没见到如兰的踪影,很想进学校打听如兰,又担心如兰结婚,话传到如兰丈夫耳朵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夫妻的关系,但他还是渴望能见上如兰一面,不成夫妻可成为朋友,即使做不成朋友,至少让他知道如兰过的好不好,工作顺利不顺利,找了一个什么样的丈夫,对如兰好不好,是不是如兰的母亲喜欢的类型?他想的越多越想见到如兰。因此,他又跑到如兰的小区,偷偷摸摸的也是蹲点,等待如兰的出现,可是蹲点了几天,也不见如兰和兰母的身影。杨柳觉得有点奇怪,因此,斗胆的来到如兰家门前,轻轻敲开如兰家里的门,结果开门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两个人攀谈了一会,才知兰母早把房子通过中介买给他了,至于如兰和母亲搬到什么地方了,他一概不知。

杨柳迷茫的站在如兰小区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业主,却没有如兰和兰母的身影,只好失望的回到宾馆一夜未眠,躺下在床上,往事一件件,一桩桩的在脑海中浮现。

最让他难忘记的是他初到大学,傻里傻气的,普通话说的不是很标准,穿的也是农村人最朴实的衣服,很多势利眼都是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他走到校院里,坐在教室里,他一直很自卑,不敢和任何同学打交道。

印象最深的是他第一次到食堂打饭,因普通话说的不标准,他给食堂的工作人员说了几次要莲花白炖豆腐。莲花白炖豆腐,是经济实惠的一道菜,因豆腐里有豆蛋白,吃上不容易饿,因此,他就想吃份莲花白炖豆腐,可工作人员就是听不懂他要打什么菜。虽说他普通话说的不标准,但他几次都是用手指着盛莲花白炖豆腐的盘子,工作人员应该能明白他说的话,就是故意刁难他,故意装做听不懂,惹的后面排队打饭的人都很不耐烦,都在后面骂骂咧咧的,毕竟都是年轻小伙,上一天课,也是有累有饿的,都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排队打饭上。他明白工作人员的心情,毕竟六毛钱一份的莲花白炖豆腐没有多少钱可赚。家境好的学生都会打一份或者两份肉菜,再打一份素菜,只有那样,食堂才有钱可赚。可他一开口只要一份最便宜的莲花白炖豆腐,工作人员不刁难他才怪。他为了不影响后面排队的同学,只好要了一份白米饭,退出人群,来到角落里,好像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一个人悄悄吃着白米时,如兰端着饭,坐在他的对面,把一份莲花白炖豆腐倒在他碗里,还给他碗里夹了一个鸡腿,小声说:“吃吧,大学里的学习任务也很重,营养必须要跟上,否则,身体肯定是吃不消。”

因才开学,他也没有盯住班里的同学,他不知道眼前给他送菜的如兰,是不是他的同班同学,又不好开口问如兰,他更不知道如兰是怎么知道他要吃莲花白炖豆腐。事后他才知道如兰就在他身后排队打饭,看着工作人员的臭嘴脸,当时气的也不行,很想上前帮他理论,但又碍于第一天开学,毕竟才到新的环境,对一切都不熟悉,他只好打了他要吃的莲花白炖豆腐,又多打了两个鸡腿,径直走到他跟前,把菜和鸡腿给他。

如兰大概看出他想法,就小声问道:“你是那个系的,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

他红着脸说出他的家乡名字,然后告诉如兰他是物理系的,名叫杨柳。

如兰曾经听过有女孩子叫杨柳,还是第一次见男生也叫杨柳,便好奇的问:“你为什么要叫杨柳?”

他红着脸说:“因为我姓杨,我父亲就给我起名叫杨柳,比较顺口,因为我家是农村的,房前屋后都有杨柳树,夏天的时候,人都喜欢坐在杨柳树下乘凉,听着柳树枝头小鸟的欢叫,欣赏着柳树下草丛中蝴蝶飞来飞去,真的很好看。”

如兰听的入神,觉得杨柳家乡太美了,适合写生。

他用生硬的普通话讲完,小声问如兰:“你也是物理系了?”

如兰微笑道:“不,我是美术系了。”

两个人就这样边吃边聊,也就算是认识了。分别时,两个人约定以后吃饭,都坐在这个角落里吃饭。

如兰每天按约定,陪他一起在食堂吃饭,陪他在树林子,假山前,草坪上学说普通话,他在如兰的帮助下,学会了普通话,也学会用勤工俭学赚来的钱,给他和他的父母亲买经济又实惠的衣服,寒暑假回到家,父母亲都高兴的不得了,总之,他跟上如兰学了好多好多的东西。也使他在老师和同学面前,变得越来越自信,学习成绩越来越好,也获得了奖学金,追求他的女孩子是越来越多,可是,他心里只有如兰,任何女孩子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四年大学生活结束了,以他的学习成绩,完全可以考研,读研究。可是他为了能早日走上工作岗位赚钱好孝敬父母亲,就放弃了读研,要进单位上班赚钱来减轻父母亲的负担。父母亲一生都在农村,靠种地赚钱供他和弟弟上学,真的是太难了。

他毕业后,顺利的找上了工作,待遇不错,唯一的不足,是单位不解决吃住,杨柳只好租房子住,自己做饭吃。

如兰应聘到学校当了美术老师,周六周天,两个人一起出去玩,玩回来,一起买菜做饭吃,日子过得简单而又幸福。结果被如兰母亲知道后,说什么都不同意他们俩个再发展下去,以死相逼,使如兰和他分手。

他想着兰母亲把他堵在出租屋里,凶神恶煞的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也不尿泡水照照你算是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追求我们的如兰。当你对我们的如兰动歪心思的时候,你也不想想是四两还是半斤,我们的如兰福里生福利长,你就用这个破房子娶我们如兰,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嘛?请你远离我们的如兰,你是没有这个资格的,懂吗?如果你在这样厚颜无耻的纠缠下去,我会找人把你废掉,你信不信?有本事,请远离这个城市,远我们的如兰远远的,再不要利用我们如兰的善良,满足你的虚荣心。你农村来的工豹子,在城里读了几年书,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就想把我们的如兰骗到手,领回到约你的农村,去光宗耀祖,好给你的爹妈脸上贴金……”兰母用最恶毒的话辱骂他,他看在如兰的脸上,一句话都没有吭声,他能说什么呢,兰母骂的毕竟是事实,他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父母亲都是农民,苦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是一瑞辈子在城里买不起洋车洋房。但他知道,他的困难肯定是暂时的,父母亲在城里买不起洋车洋房但不代表他买不起。他也坚信他能给如兰最好的生活,只是需要时间,可世俗的兰母不给他这个时间,他也不想为难如兰,只好答应了兰母的一切要求,发誓永远不打扰如兰的生活,可他就是无法忘记如兰的爱,他也无法爱上别人。

村里和他同龄的,结婚早的,孩子都上初中了,可他依然孤身一人。他的晚婚愁坏了父母亲,他觉得他很对不起他的父母亲。

他想到他的父母亲,眼睛不由湿润,他忍不住嘤嘤嗡嗡的哭了起来,他考上大学时,父母亲是高兴的,他出国留学,父母亲更加高兴,觉得在村里倍有面子,可就因他晚婚,父母亲早无颜面见村里的人。他哭着拿出兰的照片,端详了好久,又把照片紧紧的压在胸前,幻想着能和如兰邂逅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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