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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天意如此。”金媚娘轻笑道“也好,让他眼睁睁看着他人问鼎皇位,可比他无知无觉地活着……好多了。”
“你跟美人儿不愧是一家人,这风格越来越狠了,幸好你没这么对付我。”于十三笑道“说起美人儿,她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合县的伙计传了消息过来,她们酉时就从合县出发了,想必是小元霜归心似箭了。”金媚娘抬头看向将圆未圆的明月“我也有些想她和如意姐了,不知她们这些时日究竟吃了多少苦。”
于十三也叹了口气,举杯欲饮,杯里却空空荡荡的“没了孙朗插科打诨,我竟然有点儿想老钱的毒舌了,几天没挨怼,反倒不太习惯。”
“哦,我觉得你这不是想我,是闲得慌找骂呢。”钱昭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犀利,却把屋顶上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媚娘姐姐,十三哥,我们回来啦!方才不是还说想我们吗?”元霜从钱昭身后探出头来,笑盈盈道。
“你你你们俩是人是鬼!”于十三吓得结结巴巴道。
“自然是人。”如意被元霜牵着手,从月光映照着的位置走出来道。
五个人挤在房顶上,月光聚集在元霜身后,一个急急忙忙的声音响起“元霜,小元霜,还有我呢!你快把我拉出去,我听到老于那家伙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我得赶紧去收拾他!”
元霜失笑,又将手探进月光里,拉着孙朗手一点一点把他带出来“朗哥,我们落脚点有问题,在房顶上,马儿该怎么办?”
孙朗一手牵着马,一手顺着元霜的力道从月光里挤了出来道“老钱,老于,赶紧帮忙把马儿运下去,现下它们都是能日行千里的良驹,可比头儿的菊花青厉害多了。”
于十三无奈地将酒杯放下,迎了上去“得嘞,一回来就指使我,我上辈子真真是欠你们几个的。”说着接过孙朗手中的缰绳,轻轻松松将骤然出现在房顶上有些慌乱地马儿用内力托着,跃下了屋顶。
钱昭有样学样,也带了匹马儿下去,看向于十三“一共有四匹马,你再去运一匹下来。”
于十三正要反驳,见了钱昭脸上的疲惫之色,又无声叹了口气“你们这一趟可真是遭了老大的罪了。”又飞身上去,和孙朗一起将剩下的马儿从屋顶上接了下来。
孙朗亲昵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笑道“这有什么,我们四个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小元霜和老钱还造了个神迹,吓得北磐人尽数西逃,这任务完成得简直不要太完美了。”
金媚娘上前拥住如意和元霜,不由得喜极而泣“你们都平安回来了。”
如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别哭。”
元霜搂着两个姐姐,也是又哭又笑“媚娘姐姐你真是太坏了,我和姐姐一回来你就逗我哭,必须得罚你。”
金媚娘紧紧搂着两人,听见元霜这话不假思索道“好,我认罚,你和如意姐此番辛苦了,饿不饿,我现在就去厨房里给你们取些吃的来。”
“媚娘姐姐你这么一说,我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元霜松开手站好,揉着瘪瘪的小肚子苦着脸道。
“姐姐!如意姐!钱大哥,朗哥!你们快来!我方才听见动静就去厨房取了些饭菜来,你们趁热赶紧用些。”于十三才把马牵出去安顿好,一回来便听见了元禄兴高采烈地声音,忙补充道“还有我的好酒,必须得给他们几个安排上,替他们接风洗尘!”
“不行,如意姐她们舟车劳顿,喝酒伤身,我方才去厨房吩咐给她们备了些甜汤,一会儿吃完饭菜再喝点儿,让他们好好睡一觉。”杨盈向来和元禄如影随形,这回也不例外,急急忙忙地招呼几人进屋道。
金媚娘牵着如意和元霜跃下房顶,也笑了“还是殿下想得最为周到!”习惯性地冲于十三道“于十三,你去给给他们安排些热水,一会儿洗去一路风尘,也能休息得安稳些。”
于十三苦着脸应下离去“是是是,你们几个现在都是大爷,我一个都惹不起,只好替你们跑跑腿了。”
如意笑看着原本寂静的四夷馆院中热闹了起来,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不由得心头一暖,喃喃道“这便是回家的感觉吗?这感觉可真不赖。”一回头,便见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宁远舟,正痴痴地凝望着她。
如意心下一动,朝他走了过去,轻声道“宁远舟,我回来了。”下一瞬,被早已相思成疾的宁远舟一把拉入了怀里,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声“如意。”
“嗯,我在。”如意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点头应道。
“可曾受伤?”宁远舟环住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轻轻叹息一声问道。
“霜儿将我们护得很好,北磐之祸已解,往后便不必担心了。”如意安慰他道。
宁远舟无声轻叹,将数日的担忧尽数吞下“等迎回梧帝,往后你去何处,我便随你去何处,再不离开你身边了。”
如意不解,欲抬头看他,却被他紧紧搂着,一时竟挣脱不开“怎么突然这般黏人了?你何时同霜儿学了这招?”
宁远舟轻笑“只是发现,我离不开你了。”不等如意开口,又转移了话题道“这几日我将秘档室内,与当年昭节皇后相关的所有卷宗尽数翻看了一遍,有些新的发现,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如意倚在他怀里也笑了“好,那等我们今夜休息好,明日,你陪我一起去查清娘娘身死的真相如何?”
宁远舟低头在如意额头落下一吻“好。”
如意忽的一顿道“霜儿他们都在呢。”
宁远舟将脸贴到她耳畔,笑道“他们早进屋去了,你饿不饿,我们也进去吧?”
如意点了点头“出了合县,我们在荒原之中,月色极佳,霜儿便以月光为媒介,将我们尽数送了回来,本来不怎么饿的,谁知到了四夷馆才发觉体力消耗极大,现下确实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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